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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楠在晏老夫人怀里再也没抬头,晏老夫人抚着他的香肩露出和蔼的笑意。
晏殊这才干咳两声,对许清说道:“子澄啊,来了就好,先坐下再说吧。”
晏殊说得倒是轻巧,许大官人现在感觉都火烧屁股了还坐?他赶紧上去给晏殊及晏老夫人行礼,最后连晏老七都问候到了,一圈拱手作揖下来,许大官人顿时失去了方向感,头晕眼花,差点转出了大门外而不自觉,心里不禁哀叹连连,晏殊这老头儿乍就这么利害,没事养这么多儿子干嘛,这还有几位没在场呢,要是都在,自己岂不要英年早逝了。
“好了,好了,子澄去一趟西北就立此大功,令人心慰啊,难得一回京就来老夫府上探视,孺子可教也。”晏殊的话不痛不痒,却让许清更加尴尬
“那个,晏相,晏老夫人,今天与令外甥的事纯属一场误会……”
“误会?把我打成这样,你还说是误会?舅父,舅母,你们瞧瞧定儿这脸。”李定不等许清说完,就暴跳起来,大声控诉。
晏殊挥挥大袖,制止激动的李定,沉声喝道:“仲求,不得无理,老夫不会光听你一面之辞,你且坐下,子澄,你来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家人怎么闹成这样,还闹到开封府去了?你们是想把老夫气死才罢休吗?”
一家人?谁跟李定这厮是一家人?许大官人决定坚持原则,坚决跟李定这斯划清界线,他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不削减,也不添油加醋,就等着看晏殊一家怎么看待这事情。
晏殊沉吟一下后望向李定问道:“仲求,子澄说的你可有异议?”
李定脸上阴晴不定,悲声答道:“舅父,我不过逐一家奴,***许清何事?他把外甥打成这样,舅父你不能不管啊。”
“住口﹗当初你纳李家娘子为妾,既然答应扶养她的小孩李震,何以新人刚进门你就出尔反尔?这岂是君子所为?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你再敢纠缠不清,休怪我不饶你,去吧,先去找个郎中看看脸上的伤再说。”
看着李定被打得一副猪头的样子,晏殊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吩咐他先去看郎中去了,李定见晏殊如此态度,再求下去也没用,出门时狠狠的瞪了许清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爹,表哥这人平时就传出谁诸多不是,你若不好好管管,将来指不定成什么样,一个孤儿寡母他能欺负成这样子,要我说,打得还不够呢﹗”
许清一听晏楠这么说,顿如六月天吃了冰镇酸梅汤一般,心里那叫一个舒畅,嗯,我家喃喃不错,明理知是非,识大休重情义,看来得先下手为强,赶紧娶回家去才行啊。
晏殊悠悠一叹,仿佛有难言的苦衷,对许清招招手说道:“子澄,过来坐下吧,此事虽是仲求有错在先,但你这样当街大打出手,对你对他终究不好,子澄在西北方立大功回来,明日陛下必会大加封赏,如今这事传出去,那些对你心存妒忌之人,必会以此为借口,给你叩上一个侍宠而骄,居功自傲的大帽,群加攻击,子澄此事做得鲁莽啊﹗”
经晏殊这么一说,晏楠也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许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清讪讪笑道:“多谢晏相国提醒,回护之情晚辈铭记于心,此事晚辈着实有些冲动了,当时也不知道李定乃晏相国外甥,那个叫李震的小童只有八岁,其父前年刚战死西北,如今落得生活无依,前些日子我看到他一个稚童在街边卖吹饼,直到天将入夜还剩下许多没卖完,一个人立在街边样子着实可怜,因此还询问过他的身世,今天突然发现被打的是他,晚生难免气血上涌,失了分寸,还请晏相和晏老夫人多多海涵。”
许清的话让晏殊也一阵唏嘘,抚须感叹着,晏楠这个平时有些刁钻的丫头,此刻眼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晏老七这时扑到晏殊怀里,稚声说道:“爹爹,是表哥不对,我支持许大哥,爹爹,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五岁的晏老七粉雕玉琢的,样子极其可爱,晏殊抱着他老怀大慰,呵呵地笑了起来,厅中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许清在晏家也没多留,聊一下便以天色不早为由,告辞了出来,自己和李定的怨算是结下了,以后走一步是一步吧,他若是不惹自己,看在晏家的面上,也懒得去理会他,若是他不知死活还要报复,那就照打不误,管他是谁,反正喃喃站咱这边定了,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