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人马,不是一碗饭,你以为谁想吃都能吃下去?胃口不好会撑死人的!逼得狗急跳墙的话,商朝宗一句话就能让五郡大乱。他背后还有那个牛有道,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
彭玉兰:“父亲,照你这样说的话,就算打下了南州,他手上握着二十万人马,我们照样不好办。”
彭又在:“现在地盘施展不开,的确不好动他手上的兵权,再者为了保障攻打顺利,还要倚仗他手上的人马,尤其是英扬武烈卫,所以不能逼之过甚,得稳住他。待到战事一起,兵马统调的指挥权在凌波手上,硬仗都交给他的人去打,能消耗掉他手上的一部分实力。等到战事结束,已趁着战时将他的人马都四处调遣开了,凌波可调集人马将他的人马进行切割控制,只要将他的人马给切割控制住了无法再聚众闹事,就能解除掉他的兵权。”
彭玉兰恍然大悟。
彭又在转身,“所以你们夫妇现在要极力安抚他,要稳住他,要让他放心,不要激怒他,放低姿态,一切都要等到打下南州再说,明白吗?”
“是!”夫妇二人点头应下,凤凌波随后又问:“父亲也说了那个牛有道不是善茬,事后这个牛有道怎么处置?”
彭又在冷眼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对天玉门来说,战后只要拿下了商朝宗,只要大局已定,只要牛有道对南州大局没了影响力,牛有道的事情倒是好办了。
夫妇二人离去时,封恩泰和陈庭秀来到,与夫妇二人错身而过。
走到彭又在身边,封恩泰回头看了看下山的夫妇二人,叹了声,“掌门师兄,说句您不高兴的话,平心而论,论能力,凤凌波未必比得上商朝宗那边。”言下之意似乎在问,真的要把南州交给凤凌波来坐镇吗?
陈庭秀嗤了声,“封师弟,打下南州后,咱们需要的是一个守成之人,不是商朝宗那种野心勃勃、穷兵黩武之人,其中道理你应该明白!”
……
武历五二七年,年末。
青山郡郡城,家家户户开始打扫,做着除旧迎新的准备。
又是一年好光景到年终,庸平郡王的治理下,百姓温饱安康,让整座郡城在年终都蒙上了喜庆气氛。
大人忙碌,小儿在街头嬉戏追逐,贩夫走卒川流不息。
郡守府的阁楼上,大块头的凤若男一身女儿妆,独自凭栏眺望,听着府外的嘈杂声,不断有百姓高喊感谢商朝宗的声音。
要过年了,两郡进行了全面梳理上报,对所有在籍的特别困难的百姓发放一些粮食,至少让百姓过年能吃上一顿,不求吃好,至少能吃上一顿饱的。
青山郡郡城的粮食发放点就在郡守府外。
外面的感谢声却化解不了凤若男眉宇间的哀伤,有件事情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娘家那边居然物色了一对美婢送给商朝宗……
庭院内,商朝宗亲自推着轮椅,推着轮椅上的蒙山鸣走动,回家过年的商淑清和蓝若亭在一旁陪同。
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蒙山鸣问了声,“王爷,牛有道那边还没动静吗?”
商朝宗摇头:“一直没离开过,也不见与外面任何人有什么来往,清儿在那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准备。他还是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让我们顺着天玉门的意来。”
蒙山鸣叹道:“这位道爷是真沉的住气啊,但愿他是真沉的住气。”
这话听着有点矛盾,商淑清却知道是什么意思,出声道:“蒙伯伯大可放心,道爷既然说了会帮忙,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我倒觉得他没什么动静反而是说明他有把握,真要是动静太大,我反而要提心吊胆。”
蒙山鸣:“郡主,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把二十万弟兄的将来压在对他的信任上,这无异于赌博啊!为将者,这样做合适吗?按理说,我们应该早做另一手的准备,可他又不让我们妄动。”
商淑清沉默……
茅庐,庭院中,牛有道拿着花洒给盆里的一株黑牡丹浇水,叶子上沾染的灰尘令他皱眉,回头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皱着眉头干嘛。”管芳仪走了过来。
牛有道:“灰大了不少。”
管芳仪:“那边的匠作营日夜烧火赶造兵器闹的。”
浇完水,放下花洒,牛有道踱步出了山庄,站在山庄外看向烟雾升腾起的方向,嘀咕自语道:“忍了几年终是忍不住了,看来是风雨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