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一把,被对方略带薄嗔地一把拨开了,遂笑道:“看小娘子如此妩媚的份上,好,我今天给你上一课,教你怎么用人。用人不能太过善恶分明,也不便受自己喜好的感情因素所左右,用人不疑,疑人也要用,关键要看有没有用处!”
“拿你来说,我对你就是用人不疑!而对他,就算知道可疑,用之也无妨,把握好度便可。你也知道,他对我有所图,他以为他在图我,又岂止我不是在图他?我不管他图什么,他在我身边如此热络,无非是想取信于我,我会让他渐渐明白,如此取信力度不够,想取信我就要拿出诚意来。诚意是什么?有合适的事我会让他去办的,他为了取信我,必然尽力,等他越陷越深了,等到无法自拔了,他自然就是我的人,他的来意我自然也会知晓!”
“有些事急不得,要有耐心。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蝉非蝉,黄雀在后!现在明白了吗?”
“……”黑牡丹哑口无言,为令狐秋捏了把冷汗。
“发什么呆,走了。”牛有道伸手在她屁股上轻拍一把,弹性十足,手感不错。
黑牡丹下意识伸手在屁股上一挡,慢了一步,揩了把油的牛有道已经闪身快溜,贼似的跑了,令她白眼连翻,骂了声“薄情寡义”。
不过眉眼间却略浮笑意,牛有道已经渐渐会对她动手动脚了,关系明显比以前亲近了不少,这是好兆头……
“什么情况?”
牛有道来到了封恩泰等天玉门弟子居住的小院,见到令狐秋背个手徘徊,走近问了声。
令狐秋朝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抬了抬下巴,“老封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呢,估计在面壁思过。”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牛有道鄙视一声,抬手招了一名天玉门弟子过来,“让你师伯出来吧。”
那弟子道:“师伯不知何故不肯出来,让我们别烦他。”
牛有道双手往袖子里一拢,大声喊道:“封老哥,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我们先回青山郡了,您保重。”
令狐秋哑然失笑,遥指牛有道点了点,貌似在说你真坏!
然而这一嗓子的效果还是挺好的,房门嘎吱而开,封恩泰瞬间闪出,大声道:“老弟,为何如此着急离去?”
他的形容实在是不敢恭维,两眼布满了血丝,胡子和头发都挠乱了,其心情之焦虑程度可想而知。
令狐秋和牛有道相视一眼,能理解封恩泰心中的焦虑。
牛有道比令狐秋的理解程度更深,封恩泰被天玉门派来主持战马的事情,一直无功,损失也不小,天玉门这才想办法弄了三派和他牛有道来。如今是,前事未成,又将天玉门后面给他提供的助力给搞砸了。
这边拿到了天玉门的酒水利益分成承诺,完全可以走人,剩下他封恩泰怎么办?以前一直搞不定,现在就能搞定了?
现在事情不能搞定又让天玉门白白损失了利益是另外一回事,搞不好还要给天玉门惹来灭门之祸,麻烦大了,估计等天玉门接到消息后,活剥了他的心都有。
封恩泰伸手把了牛有道的胳膊,万分热切道:“都是为庸平郡王效命,事未成,舍我天玉门而去,未免说不过去。”
牛有道叹道:“你昨晚不是说了么,东西给了你,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么,老哥莫非想反悔?白纸黑字的东西可在呢。”
封恩泰挤出一脸笑,道:“老弟,不急着走,昨晚是我糊涂,酿成大错,你看,那十万匹战马的出境文牒,我还给你如何?”
此话一出,一旁的天玉门弟子大吃一惊,外面传言的东西转到了天玉门手上?这般烫手的东西,师伯怎敢接手?
牛有道反问:“封老哥,老封,封大爷,你在开玩笑吗?你当我聋子还是瞎子,当我不知道外面的事?你这样做未免欺人太甚!”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封恩泰舍下了老脸,连连拱手赔罪,央求道:“老弟,是这样的,外面传言东西在你手上,那份契约你能不能暂缓公开,暂时先担着…”
牛有道摆手打断,“瞎扯这个没用,你我都心知肚明,此时的外面,只怕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就差上门来抢了,如果这不是在齐国京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杀进来了,你想走,走的了吗?现在从这院子里出去的任何人都别想轻易脱身,都极有可能在途中被扣下当人质备用。”
“好吧,就算我把事担下,让你们暂时脱了身,我呢,我怎么办?回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我索要东西,我能硬扛吗?那得得罪多少人?我不想活了还差不多。我只能亮出证据,证明东西给了你们天玉门,数不清的人围追堵截,你觉得你们还有几成把握回到天玉门?”
“老哥,听我一句,你现在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东西送给别人吧!只要送出去了,咱们就清净了,否则这东西留在手上真的会死人的,你天玉门有多少弟子都不够外面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