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本来是半信半疑,可这会子来到王府,她一个与秦宜宁不怎么熟,甚至还有仇怨的,待客竟然不请她去前院,而是直接进了内宅。这不就说明姓秦的被禁足是真的吗?
引路的含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卞若菡原本也不用人回答,嘲讽了一句,就已自顾自笑了起来。
一路来到内宅的花厅,含笑掀起门帘请卞若菡进屋。
卞若菡道:“你们家主子呢?来了客人怎么不亲自来迎?这就是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
秦宜宁端坐在首位,正无聊的把玩左手戴的芙蓉玉戒指,闻言懒洋洋的道:“若是客人,人品又贵重的,自然值得我去迎了。”
“你什么意思!”卞若菡气的大吼,推开含笑就钻进屋,“你是说我不算客人了?什么人品贵重,你一个勾搭别人家夫君的娼妇,你人品又贵重到哪里去了!”
秦宜宁无奈的挑眉看卞若菡:“忠义伯府人是专程上门来与我吵架的?”
卞若菡一声冷笑,“你也配。我是来看看,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娼妇到底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夫君的事,才会被禁足!”
秦宜宁揉了揉太阳穴,回头对冰糖和寄云道:“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
寄云笑着道:“八成是有人整天故意盯着咱们呢。”
“呸!放屁!我会盯着你们?我看你一眼都烦!”卞若菡大怒。
秦宜宁严厉的望着卞若菡,“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年轻轻的,说话不要这样粗鲁,没的丢了咱们的体面!莫说是辉川县当地的大户人家,就是寻常小门小户,也不兴家里姑娘如此口出污言秽语的,知道的,是你自个儿的家教不好,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所有京城的贵妇都是你这样的货色,你说带累了大家的名声,岂不是你的罪过?”
“你!你放屁!”卞若菡被秦宜宁训斥的直跳脚,“你若是好的,王爷也不会禁你的足了,你还不知好生悔改,还在这里胡扯,简直是可恶!”
卞若菡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家里有客?”
“王爷。”
门帘被婢女撩起,随着恭敬的问候声,逄枭从门外走了进来。
卞若菡回头看去,只见来人身材高挑,宽肩窄背,猿臂蜂腰,面容俊美非常,剑眉斜挑,凤眼微眯,正以一种审视的眼神在打量她。
卞若菡的少女心不其然“砰”的跳了一下。
想不到忠顺亲王是生成这个模样的!
逄枭手里捧着个檀木的盒子,盒子上还放了一个玉石做的小碗,碗里都是滚圆的东珠,像盛饭似的堆了满碗。
秦宜宁站起身来,笑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逄枭是从外头急匆匆赶回来的,想着媳妇儿都被自己给气的让人出去买东西了,他怎么也要哄一哄。
是以这会子见秦宜宁依旧是那般温柔,见着他还依然笑颜如花,逄枭甚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宜姐儿,你快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逄枭将手里的东西捧给秦宜宁,态度殷勤备至。
秦宜宁惊讶的将东西接过,先用葱白一般纤细白皙的手端起那个青玉碗,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又抓了抓里头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