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的事情也棘手,可是看到身边的人都这般生气勃勃的,秦宜宁从心底里就喜欢。寄云和冰糖都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对她忠心耿耿,他们的未来她一定要负责到底,汤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要好好考量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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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虎卫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即便阴雨连绵的天气,速度也要比秦宜宁他们来时那数辆马车的队伍快。
是以逄枭三天后就听得了口信。
当天下午,逄枭就下贴子请了以前的几位部下来王府吃酒。
逄枭被“贬”去做修皇陵的官儿,武将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不满,也有很多人已经从逄枭的遭遇看到了自己最后鸟尽弓藏仓的下场。大家都是当初战场上一起洒过热血的,有几个还是被逄枭救过性命的,逄枭身上的疤痕,就有为他们落下的。
是以逄枭不请人就罢了,主动下了帖子,这些人纷纷都到场了。
逄枭因“养病”,原本是不能吃酒的。但是见到兄弟们高兴,他还是多吃了几大碗。
这些曾经的部下,也就都跟着喝多了。
男人喝的多,难免就兴奋的话多。
逄枭的舌头有些打结,声音也比往常要大上不少,拍着桌子口齿不清的道:“……大家伙说说,我算什么老爷们?啊?我是儿子儿子护不住,老子老子也护不住。这么一大家子,连上我老丈人爹一家,没啦,都没啦!”
说起伤心事,逄枭眼含热泪,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这些部下们听了,也都心酸不已。有几个眼窝浅的已经跟着嚎了起来。
虎子和徐渭之带着人倒酒暖场,一看这场面,就连他们知道内幕的都有些被情绪感染,也跟着鼻子发酸。
着实是圣上对待王爷太不公了。有功不奖,却四处去抓王爷的小辫子,就算没有小辫子,也要给现编一个出来。
这样的对待,是个人谁守得住?
逄枭大手抓着酒碗:“我这场病,病的也不是时候,操|他姥姥的黑风寨,看我媳妇漂亮,就调戏我媳妇。我要是有用些,不用我媳妇去给我买房子置地打头阵,她也不会被黑风寨那群鳖孙子吓的睡不着觉了。 ”
“什么黑风寨?”
“王爷,你说的是辉川县西北边儿那个山寨?”有管理北方军务的官员问。
逄枭的凤眼瞪着,点头道:“就是那个,挨着辉川的那个,他们山寨里说有百来号的山贼,整天无恶不作。这也就是老子手里没了兵马,当初我在南方,带着平南军的弟兄们,见一个寨子挑一个,南方土匪见了平南军的大旗,都恨不得跪下叫爷爷!老子现在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什么用都没有!要不老子非去捏死那群臭虫不可!”
想起当年平定北冀国时的应用,众位兄弟们也都不无感慨,逄枭在南方平定贼乱,他们也都从说书先生那听过细节的,每次都听的是热血沸腾。
如今酒桌上说起来此事,兄弟们都是意难平。
大家伙儿借着酒劲骂骂咧咧,把车匪路霸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最后那管理北方军武的官员道:“我看咱地方上的那些守军,也是时候跟王爷学学练兵了,当初打天下时,军队往上一冲,那就是一窝下山虎,现在太平日子过久了,反这些去了各地当守军的弟兄,怕不是要变成一窝猫崽子?王爷去挑山寨的法子好,又能练兵,又能见血,还能捞些军饷,何乐而不为?”
“对,让他们去挑了黑风寨,练兵不说,还能顺带给王妃出口气。”
“对对!”
大家吆喝着,七嘴八舌就在半醉之间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逄枭最后不胜酒力,醉的直接趴桌子打起了呼噜。众人也都直接醉倒在了王府大厅里。
虎子和徐渭之带着人来挨个儿的抬人,将宾客们都送去客房。逄枭也是被虎子带着精虎卫抬回卧房的。
待到抬逄枭的精虎卫退了下去,逄枭立即翻身坐起,精神抖擞的低声道:“本王喝醉了,说不定要醉个两天,你明儿一早就守着客房那边,看看他们都说什么,若是把剿匪的话给忘了,你就顺带提起来。”
“王爷是怕他们装傻充楞,不给办事?”
逄枭打了个酒嗝儿,无奈的道:“毕竟我也久不在任上了,再好的兄弟关系,也难免人走茶凉。提醒一下,他们碍于面上也会帮我办了事。”
“王爷放心吧。”虎子笑眯眯的点头,“他们不至于的,明儿我也来个装傻充愣,提醒他们一回,若是他们不办实事儿,咱有的是话羞臊他们呢。”
“就你鬼主意多。”逄枭躺下,道:“再告诉徐先生,预备一下启程之事,安排人去忠义伯府问问,忠义伯打算什么日子走。太医院那的药咱们也暂且停了吧。”
“嗳,知道了。” 虎子点点头,见逄枭没有别的吩咐,欢欢喜喜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