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还敢犟嘴!你愿意闹?好好好,这里就留给你闹,往后我们都去夕月了,这么大地方都留给你,你随便儿闹!”姚成谷气的手打颤儿,愤然转身大步走开,脚下一崴,差一点就跌在满地碎瓷上。
逄枭赶忙扶着姚成谷,将老人家带出狼藉的房间。
姚氏跌坐在坐褥上,抽抽噎噎,惊惧不已。
听姚成谷这话的意思,他们是打算将她扔下,不带她去夕月了?
姚氏真是被姚成谷的话给吓坏了,急忙爬起来,绕地上的碎片,到门口去拉着姚成谷:“爹,爹,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姚成谷眼看着姚氏脸颊肿了起来,嘴角渗着血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到底还是心疼。
可是对女儿的心疼,比起他们将来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
姚成谷狠下心没有表态,而是询问的看向秦槐远。
秦槐远面带微笑,可气场凌然,仿佛这里不是秦家一间寻常厢房门前,而是金銮殿上正在参加早朝。
姚成谷再精明,也没见过秦槐远这般气势,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这下子彻底完了!
玉屏骂的那么难听,让这一家子背后都听了去,看看秦槐远那样儿,再看孙氏恨不能吃人的表情,难不成一番经营都落空了?
“既然都商量好了,那便去赴宴吧。”秦槐远微笑,率先叫上孙氏走在前头。
赴宴?都这样了,谁还能吃的下去?
姚成谷心里忐忑不已,为了活命,他们又不能不跟着去夕月,可真的跟着去了夕月, 他是真害怕秦槐远会想法子弄死他啊!
秦宜宁与逄枭一左一右扶着马氏。
马氏此时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秦宜宁忙安抚道:“外婆别往心里去。老夫人必是饿了才会如此的。”
马氏抽噎一声,到底流下两行咸涩的泪来,抬起苍老的手来抹了一把脸,哽咽道:“宜丫头,你,我……”
“好了好了,外婆不伤心,这没什么的。”
秦宜宁越是劝说,马氏就越难过。
他们一行人走在前头,姚成谷背着手跟在马氏身后,只有姚氏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捂着脸走向开设宴会的花厅。
花厅里宴已齐备。
因是特殊的团圆宴,也不讲究那么多分席的规矩了,老太君让撤掉了屏风,在大厅里摆下了三桌。此时秦家人老老小小都已到齐了。
远远地看见秦宜宁与逄枭回来,昭哥儿和晗哥儿倒腾着小短腿儿欢快的跑了过来。
“娘亲,娘亲!”
“爹爹,晗哥儿要抱抱!”
小孩子的声音又奶又甜,让一行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
逄枭和秦宜宁一人一个,将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秦宜宁笑着颠了颠昭哥儿,“哎呦,我家宝贝昭哥儿好像又长大一点了。”
“娘亲!”昭哥儿搂着秦宜宁的脖子,又去与近在咫尺的马氏贴贴脸:“太姥娘。”
“哎!好孩子,好孩子。”马氏心酸不已,当即泪如泉涌。
昭哥儿被吓了一跳,小手去呼噜马氏的眼泪,憋着嘴也快哭了,“太姥娘,不哭。”
“嗳,嗳,太姥娘没哭,太姥娘是高兴。哎呦我乖孙孙,让太姥娘抱抱。”马氏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强忍着泪意,笑着将昭哥儿接到自己怀里。
这么好的孩子,长的这么像逄枭小时候的孩子,为什么姚氏总是怀疑他的血脉,连带着讨厌两个哥儿,对秦氏也那么刻薄?自己养的女儿,她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呢!
晗哥儿好奇的眨巴大眼睛,从逄枭怀里探出小脑瓜,“太姥娘。”
“嗳,太姥娘在呢。”
“太姥娘高兴?为什么你们大人,不高兴的时候哭,高兴了也要哭?”
马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晗哥儿又张开小手朝着秦槐远:“外祖父,抱抱。外祖母,晗哥儿要抱抱。”
秦槐远心情都好了不少,接过四处要抱抱的晗哥儿笑着道:“快进屋去吧。”
秦家人这时都已经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昨日府中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是长房的私事,大家都默契的表示了尊重,并未多议论。
如今见姚成谷神色如常,马氏和姚氏却是哭过了,姚氏脸上还很可疑的肿起来一块,所有人都疑惑不已,只是碍于教养,并未当面表露。
秦槐远客气的引姚老太爷和马氏上座,与老太君挨着。
姚氏则是与孙氏、二婶等女眷们坐在了一处,所在位置正好在姚成谷和马氏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