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晗哥儿的小嘴不让弟弟说话。
秦宜宁没看到爷仨的小动作,继续对镜梳妆。
逄枭不能继续夹着孩子出去玩,就只能在家里开发各种新的玩法,心甘情愿的“当牛做马”。
冰糖将一根白玉簪子别在秦宜宁发间,低声道:“若是别人给我说,堂堂忠顺亲王竟然也有满地乱爬的时候,我一定不会信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寄云在憋笑,“天下的父亲爱孩子,八成都是如此。”
连小粥诚恳的道:“不过王爷学马叫学的真像。”
“那当然,王爷整日里都在军营,军马不知见过多少,每天都在练兵,都在与马儿打交道,学的能不像么。”纤云偷笑。
秦宜宁佯怒,瞪了镜子里的几人一眼。
几个婢女都捂着嘴笑起来。
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一起吃了早饭,逄枭就笑着道:“我先回军营,晚上回来,你在家也别累着,孩子还有乳娘还有丫头们呢,也别事事都亲力亲为的。。”
秦宜宁笑着点头,“你只管去忙你的,我们……”
话音未落,外头小丫头便来禀告,“回王爷,王妃,穆公子与穆太太求见。”
秦宜宁和逄枭对视了一眼。
想来他们必定是为了昨日之事了。
逄枭想了想道:“请进来吧。”
秦宜宁让乳母先看着两个孩子,随后与逄枭一起去了前头待客用的花厅。
秦宜宁与逄枭刚赶到,就看到穆静湖与秋飞珊手牵着手在婢女的引路之下走进来。
秋飞珊粉面俏丽,穆静湖满面红光,时常视线交汇时都能看出几分缠绵来。
看来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
秦宜宁略感欣慰,看秋飞珊的眼神又禁不住复杂起来。
秋飞珊做的这两手准备,不可谓不毒辣。说白了,她为了救自己丈夫的命,就骗了别人的丈夫出门去卖命。这样的行为着实是让人不喜的。
可是设身处地去想,若是逄枭出了事,她一定也会不计代价的去救逄枭,宁可做无耻之人也要逄枭活着,她对秋飞珊的行为又有了一份理解。
更何况穆静湖对她们有屡次帮助之情,对秦宜宁有救命之恩,还是逄枭靠得住的朋友。
如此复杂的关系之下,秦宜宁倒是不好责骂秋飞珊了。
许是知道秦宜宁所想,穆静湖与秋飞珊刚刚走近,就一起对着秦宜宁与逄枭结结实实的行了一礼。
秦宜宁和逄枭都被吓了一跳。
逄枭伸手搀扶:“你这是做什么,木头,快起来。”
穆静湖道:“这一礼是我应该行的,此番珊珊是迫不得已,为了救我却算计了你。我知道你昨儿还想去劝我回家,就怕我因为心里那点小心思与珊珊生分了……你如此仁义对我,我们却……”
“算了,这件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逄枭大力的将穆静湖扶了起来。
秦宜宁也扶着秋飞珊去一旁坐下了,“你身子重,可不要学他们男人那么折腾。”
秋飞珊脸上通红,呐呐道:“是我的不是,当日我不该欺骗你们……”
秦宜宁笑道:“王爷不是说了,这事往后不要再提,一切都过去了,幸而大家都没事。”
秋飞珊心下歉然:“这些日多亏了你招抚我,我却做了这等恩将仇报之事,每每回想起心里也当真过意不去。”
“是啊。”穆静湖也道,“到底是我太过大意,被人拿了去,这件事珊珊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已经说过她了,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让她开诚布公的将话说开,大家来商量。”
秋飞珊腼腆的笑着。
秦宜宁和逄枭却知道,穆静湖与逄枭的交情深厚,自然彼此信任,他们是经过了多少事情考验过的深情厚谊。而秋飞珊现在和逄枭,却只是合作关系。逄枭不能完全信任秋飞珊,秋飞珊自然也不能完全信任逄枭。
所以秋飞珊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并不十分意外,也谈不上多失望。因为自始自终,秦宜宁和逄枭寄托在秋飞珊身上就没多少感情和信任。
是但是能将话当面说开,到底好过于各自将疙瘩藏在心里。
穆静湖起身对秦宜宁行了一礼:“珊珊都告诉我了,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她,她身边没有女性长辈,又没有什么经验,多亏了有你在。”
秦宜宁赶紧蹦起来避开,“穆公子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若真要道谢,当日你多次救命之恩,难道我不该叩头谢你?”
“可这次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当日咱们将计策商议的好好的,我却临时被师伯叫去,害你陷入危险之中……”穆静湖再度行礼,“我对不住你,差点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