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着脸去欺负弱小,真他娘的给爷们家丢脸!”
逄枭说着,义愤填膺的啐了一口。
许多汉子都被逄枭的说法激出了血性,他们本来便是当兵的,当兵自然就会打仗,一直没仗可以打,他们也是要在军营之中操练的,自从王爷任平南大元帅后,他们操练的内容更加多样,一天下来也同样挨累。
累是一样的累,却要面临着无饷可发,还不如出去跟着王爷剿匪,狠狠的抢他一笔。
思及此处,大家都欢呼起来,“好,干他娘的一票!”
在场之人不到三千,却有一千多人都赞同逄枭的决策。
然而还有一大部分人犹豫着没有开口。
他们觉得,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凭什么要他们额外做事。其中更有受人指使者打定主意要让逄枭为难。
是以这些人发出不同的声音,都纷纷抗议,坚决不想出去剿匪。
逄枭抱臂看了半晌,笑道:“大家伙儿有不想去的啊。”
有人便高声道:“凭什么要我们去冒险交费!”
“凭什么?”逄枭闻言眼睛一瞪,怒道,“凭你们是兵!凭你们要服从军令!”难道这会子有外敌入侵,你们为了贪生怕死就要一缩脖子不动弹了?”
逄枭忽然而来的一声怒吼,将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噤声。
逄枭道:“咱们平南军号称十万弟兄,驻扎在此地,难道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自称好汉的王八羔子欺负周边的老百姓?大家伙儿当兵难道只为吃粮,就没一点爷们的血性?”
说到此处,逄枭不等众人反应,便道:“今儿个张罗的最欢的就是在场的诸位了。有想跟着本王去的,明日一早就到此处集合,不想去的可以不去!不过先说好,得了银子,先解决跟着本王同去的这些弟兄的粮饷,其次解决老老实实不起刺儿的那些弟兄的,最后才是你们这些蹦着高找事儿,遇上困难却缩脖子躲起来的。有没有剩下,你们自个儿看造化。”
逄枭说罢就摆摆手,道:“都散了吧,回去自个儿考虑去。”
逄枭大步流星的走向营帐。虎子立即跟上来,低声道:“爷,他们会不会都不肯跟您去?”
逄枭笑道:“不会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至少今天这些闹事的会有一半人跟着去,”转而又调侃道,“若是去的人多了,还不够分赃的。”
虎子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便也跟着笑出了声。
到了次日,果然如逄枭所料那般,聚集在校场上的约有千人。
逄枭笑道:“好。昨日张罗着闹事的名单,其实本王已经列出来了,共计两千六百三十三人。今日退出的却有一千多号。罢了,谁去了谁不去,本王心里都有数,反正咱们一千多个弟兄人手足够了。”
说着就吩咐了启程。
就在逄枭率众开拔之后,那些昨天吵闹着生事,今天却不想一同出去剿匪的平南军都有些紧张起来。
逄枭的暴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当真怕逄枭回头会清算他们。
而这一千人不到的剿匪队伍,却都颇为庆幸的跟随在逄枭身后。
一众人离开平南军大营,西行二十于里,到了一处临近官道的茂密树林旁,逄枭一摆手叫停了队伍。
“大家便在此处埋伏起来。”
逄枭一声令下,近千人便有秩序的在路两旁的树林埋伏了起来。
今日天气晴朗,又没有雨雪,所以大家埋伏着一点都不费力。
只不过,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
这时候便有人开始急躁起来,说是剿匪,却没带他们去攻打哪个山寨,这会子埋伏在路边算怎么一回事?
众人腹诽着,却咩有人敢当面去问逄枭。都知道忠顺亲王的厉害,谁还敢当面去碰触逆鳞?
逄枭却一点都不着急,叼着一根草棍儿仔细观察着官道上的动静,不多时,虎子飞奔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逄枭啐掉草棍儿,吩咐身边的人。
“山匪佯装成商人,要运送财宝回是山寨,告诉大家注意,只抢货物,不要伤人性命,所有的山匪都要活捉。”
“是!”身边众人低声应下,纷纷四散去送消息。
片刻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逄枭这个奇怪的命令。
剿匪,却只强货物,不杀人。
就在这时,官道上从旧都方向往城外而来的一个车队由远及近。车队头前打着招展的大旗,“四通号”的标志在阳光下格外的醒目。
逄枭一摆手,众人各自就位,待到队伍到了他们埋伏的范围,逄枭就带着一群汉子,猛虎下山一般直接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