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忠顺亲王要在粥厂钱的广场上将话的消息传开时,许多百姓都好奇不已的决定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而尉迟燕和顾世雄这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王爷,姓逄的这一次不知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照例说他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才是。”
尉迟燕双手撑在画案上,低头望着纸上一张还没有细致描绘五官的美人图,闻言抬起头来,笑道:“他不急才怪。从天而降一大笔饥荒,他上哪里还的出来?而且这一次拿不出银子的后果还十分严重。军队里那些糙汉子们可不是好相与的,到了该发饷的时候不发饷,谁还跟着他?闹出兵、变来都有可能。”
顾世雄闻言也笑,“这一次咱们总算是扳回一城。也不要让姓逄那煞胚一直得意下去。”
尉迟燕用红木镇纸仔细将画纸赶平,笑着道:“明儿倒是要去看看,姓逄的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如此大的危机,尉迟燕可不信逄枭有本事能够解除。跟百姓讲几句话若能弄来银子,他当年还至于那般困窘吗?
同一时间的杨府外院书房。
杨知府侧身坐着临窗摆设的官帽椅,面上着几分调侃的笑意,玩味的的道:“不知这一次逄之曦又要做什么了。”
秋飞珊优雅的端坐在主位,接过婢女端上的热茶,笑着用青花盖碗来暖手,并未多言语。
杨知府见状便闭了嘴,收起了方才的鄙夷和轻蔑之心,正色道:“明日我们也去看看吧。”
秋飞珊颔首,轻笑道:“经过上一次的事,我还真的有些好奇他究竟会怎么做。而且上次宴上见了忠顺亲王妃……那着实是个美貌聪慧的女子。”
杨知府想起昨日所见王妃那宛若娇花映水一般的模样,也不由得赞同的点头,随即笑着道:“秋姑娘也比她更加出色。娇美的花儿固然夺人眼球,但总比红梅少几分风骨。”
秋飞珊对这种奉承话也只是一笑置之。
对那个容貌绝色,拥有一双十分明澈双眸的女子,秋飞珊听多了她的传奇,也早已有结交之意。只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立场怕是不容易成为朋友了。
次日晌午,得知消息的百姓们纷纷往粥厂前的广场聚去。而入杨知府、尉迟燕以及当地豪绅,也都早就订了附近茶楼酒馆二层临街的包间,等着亲眼去看一看忠顺亲王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做什么。
秦宜宁没有去包间,而是被精虎卫以及银面暗探们簇拥着,就乘着马车等在街角处。
逄枭一身蟒袍,披着黑貂绒大氅走到了空地的中间,直接切入正题:“乡亲们。今天本王召集大伙儿来此处,是有一件事儿与大家说。”
如此平易近人的语气,让寻常百姓们心里很是受用。
而他平时的话语,也让那些并不识得几个字的百姓们都能不费力气的听懂。
逄枭道:“大家也知道,本王此番奉旨前来领平南大元帅一职,也是初来此地,对这里的一切也是刚刚开始了解。就在昨日,本王竟然得知一个惊天大消息。”
他故意在此处停顿,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就连包厢里坐着的尉迟燕、杨知府等人也都好奇的屏息凝神。
逄枭道:“昨天本王才知道,原来平南军,竟然欠了三百万两白银的外债!”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皆惊。
有人是想不到逄枭竟然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譬如尉迟燕。也有人惊讶过后饶有兴味的观察逄枭的神色,譬如杨知府。
百姓们更是炸了锅。
三百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这一辈子或许都无缘见到三十两白银放在一块儿!三百万两, 那简直是他们想象不出的多少。
这是一笔树木惊人的巨款!
大家都议论起来,为什么平南军会欠了这么多的债!
逄枭又高声道:“想必,大家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当初,咱们燕地刚刚归入大周时,圣上考虑到百姓们都过的太苦了,就免去了本地的十年赋税。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而平南军呢,这十万将士们为了保卫家国,必须要驻扎在这里。大家伙儿也知道,北方那边鞑子不老实,就是咱们在这里说话的这会儿,北方正在打仗呢。圣上现在着重考虑北方的老百姓不被鞑子欺负,所以就只能吩咐平南军在当地自筹军饷。可是,这没有税收,粮饷从哪里来?”
逄枭一摊手,“这个时候,四通号主动站了出来,借了三百万两白银,为平南军解决了军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