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思的,也有低声议论的,不过片刻便有人站了出来。
“启禀圣上,南方的局势看起来虽然看起来不温不火,尉迟燕的能力也不如乌特金汗那般强悍,乍一看,南方情况是似乎并不似北方鞑靼的局势那般紧张。然而就是着不温不火的蚕食才最为恐怖。”
“王大人所言甚是。南燕如今徐徐图追,逐渐鼓动百姓,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必定我大周才收复燕朝不久,当地的百姓们对咱们大周还没有特别强烈的归属感。”
南方本来就是燕朝的地盘,那里的百姓们也都觉得自己是燕朝人,只不过燕朝都灭了,尉迟燕都交了想书顺表,百姓们无奈之下也就只能低头过日子。
可是现在,若是尉迟燕在南方活动起来,星火燎原下去,很可能会将南方的百姓们重新鼓动的都向着燕朝。到时候大周再想收回自己的权力,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南方必须要平稳才行,我大周的根据地是在北方,然南方才是最要紧的产粮之地,如果南方发生叛乱,恐怕粮食又要恢复到从前不济的状况。”
“正是。我大周朝兵强马壮,缺少的便是钱粮。若前两不足,即便是猛虎下山也没有力气打仗。”
众臣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可见人人都清楚现在的危机。
大周应对鞑靼本就已经钱粮不足,甚是吃力。若再加上个混乱的南方,恐怕到时真是要腹背受敌了。
更何况,大周推翻北冀国的暴政建立政权才刚五年。这五年国朝一直战乱不断。百姓们无暇休养生息,反而每天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之下。长此以往,必定会失去民心。再不然也会让百姓疲于奔命。
道理所有人都清楚,只是要解决问题,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
李启天高坐在御阶之上,听着朝臣们的议论,自己的心里也颇为沉重。
他昨夜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夺宫之战,此时早已疲惫不堪,殿内大臣们半晌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李启天更觉烦躁了几分。
只是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是要保持的,尤其是在想要串权夺位的栗郡王面前,他不能表现的比这类乱臣贼子还差。
李启天将目光投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秦槐远。
“秦爱卿,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字的秦槐远上前一步,行礼道:“回圣上,臣以为此番京城大乱以及南北的叛乱都是早有预谋的。鞑靼与南燕必定暗中有所联络。”
秦槐远说话时,讨论的众人便安静下来。众人都知道他素有“智潘安”之名,都想从秦槐远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解决办法。
李启天也站起身来,负手站在御阶之上,“秦爱卿言之有理。那么爱卿有何对策?”
“回圣上。臣以为,为今之计,需要分清轻重缓急,逐个击破为上。若两面应对,我大周虽有精勇悍将,却怕粮草不足,战线拉的太长,对我朝也并无好处。”
李启天颔首,笑着问道:“那么你觉着这逐个击破,要先以哪一方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