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仰勇给他找了一把椅子,重新泡了一壶茶,他就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一直等到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是天色还是那么的暗。
“才二点钟?”看看手表,李和诧异,从天色上以为至少要快到晚上了。
“你没睡多长时间。”仰勇又给李和续满茶壶。
李和点点头,“谢谢,我们现在走吧。”
大家站起身准备重新出发。
一辆中巴客车的乘客与司机发生争执,乘客要上车,司机不准上车,僵持不下。
“喂,怎么还要给票钱啊?”一些乘客埋怨起来。
“我们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
“说好的,二十块的....”
有乘客满脸惶恐。
“你们给的是上一辆车的钱,我这辆车你们可没有给钱!不给钱,你们就留在这里....”司机一脸的蛮横。
“哎,这怎么办哦,要不你把我送到,我儿子来接我,让他给你钱好不好?”僵持了十来分钟,一个穿着老粗布,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熬不住,先乞求了起来,她弓着腰从口袋掏出一个手绢,打开后给伸到司机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是真没钱,家里的茶叶只卖了二十一块钱,给掉二十块五毛的车费,剩下五毛钱。”
“去,去,去。”司机一把给拍开,鸡零狗碎的一毛两毛,他是明显看不上。
老太太被拍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她一直挎在胳膊上的篮子却掉在了地上,从篮子里流出来黄色和白色相间的液体,里面的鸡蛋碎了。
“这是给媳妇做月子吃的。”老太太直接咧嘴哭了。
李和冷眼看着堵在中巴客车门口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司机。
两方的口音都很重,他听的似懂非懂,尽管听不真切,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平常不过的宰客行为。
只看车牌就知道了,好好的车牌油光发亮,肯定是擦了油撒了土,只是被雨水冲掉土后,只剩下油了,要不然肯定看不清车牌。
这些个体车或个人承包的长途车是靠甩客为生的,这年头不管是坐车还是坐船,遇到的概率都很大。相对于甩客、宰客,倒客的都还算讲良心了,毕竟能把你送到目的地。
仰勇道,“听口音是溧阳那边过来的,跟我们口音差不多。”
他自己是江阴的,两地相聚不远,他能听得懂。
董浩道,“应该是你们那边的,车牌是常州的。”
李和笑着道,“那就是了,这年头简直是什么都不安生。”
仰勇道,“这些乘客是跟着前一辆车来的,钱已经给了,可是到这里之后,前一辆车把他们给卖现在这辆车,然后就走了。这辆车还要继续收钱,乘客肯定不乐意。”
李和冷笑道,“都是惯用伎俩,两辆车串通在一起的,无非是想多宰一点钱罢了。”
说完又朝张兵努了努嘴。
“看我的。”张兵会意,一直拿在他手里的可乐罐子直接朝着那个说话嗓门最大的司机扔过去。
他扔飞刀准,没道理扔不准罐子,那个罐子直来直去的在那个司机的脑门上蹦跶了一下,啪嗒掉在地上。
这一下,刚才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在张兵身上。
李和重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茶壶。
看热闹,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