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谁又晓得呢?谁又值得她信任呢?那些饭馆里的男人,她是见惯了的,他们假装义气,打架似得让坐让帐,拼命的猜拳,喝酒,他们不必要而故意的挑毛病,找茬,骂人,甚至有人朝着她喊,“说个价啊,小嫩的。”
她脸红的冒出火,头低的不能再低,那是没办法。
她最阔的时候,手里也就一块钱,即使她挣了钱,挣钱的方法也叫人哆嗦,她不敢乱花一分,甚至要饿着肚子,万一老家熬不下去要用钱呢,万一兄弟姐妹要学费呢....
每一分都在精打细算,哪怕她饿晕了,她也得往老家寄钱。
她的笑脸总要印到他的心里去,他不是傻子,他要怀疑,便觉得疑心对不起人,她是那么的温和可爱。
他理解她。她总想着衣锦还乡,可是带个断腿的男人回去,算是衣锦还乡吗?
她有家庭,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喜欢不喜欢,恨不恨。
他想埋怨她,可是想到她背着他啃包子的背影,他就埋怨不出来。
都不容易,这年头谁又容易呢,人啊,有时当真是不如狗的,狗呢,有个地方便可以躺下睡,有个骨头就可以啃。
为着所有人,这苦楚他得受着,他是男人是不是?
付霞要追上去,李和把她拦住,“让他清醒清醒。”
这种痛,他是体会过的,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懂,生命中自以为最宝贵的东西突然间没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最后,他还是不放心,让丁世平跟着过去。
付霞在这里也没住几天,她得趁着功夫,给新厂房找个地址。她前脚刚走,李隆和杨学文已经进了深圳,随行的还有三个孩子,是开学的时候了。
听说三个孩子进了深圳,不但李兆坤老俩口要跟着去接,汤老头也要跟着去接。
汤老头见到孩子的第一面,果真先抱起的就是杨淮,虽然杨淮嫌弃他的胡子拉碴。
王玉兰心疼小儿子去不了香港,还想把儿子留在身边,要不然她养的鸡,养的鸭子就可以给小儿子杀一只吃。
李和倒是私下里问了下李隆,愿不愿意去香港。李隆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他的地盘,他自在,他说了算,没比他还潇洒的,现在他的事业的紧要关头。
李隆回去了。杨学文留下了,他还得和万良友继续做二手木头的生意,经过他的盘算,这是一门大生意,而且在这里留着,他能经常见着儿子。
李和也带着李览独自回了北方,把张兵和丁世平留在了家里。哪怕何芳再舍不得儿子,可是她晓得她的小闺女必然受不得北方的寒风的,小闺女还未曾受过寒风。
李览跟着老子回去,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他老子凶着呢,他怵他老子。
李和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被大雪堵住了,他想推开个门缝往院子里瞅瞅,也没办法,冰旮沓很结实。
何龙拿了一把铁锹铲了半天,又用了几壶开水,才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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