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这头疼的病倒是治好了,可是这心病,却不知该怎么去医治!"太后的声线颤抖,似乎被什么问題困扰.
"太后心头为何所困?"孟渊试探的问道,他看得出,这个老婆子明显是在做戏,可是却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太后忽然开口:"这几日,哀家连着几天,都做同一个梦,哀家,梦到了先皇."
说着,她凌厉的眼神扫过了众大臣,大臣们不禁打了个寒颤.承德太后心狠手辣的作风谁人不知,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接着,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梦中,皇上对我说,他十分想念于卿家,所以,來人,赐于越一碗鹤顶红,下去好好陪陪先皇,于卿家你是忠肝义胆,自然不会拂了先皇的意思吧."
顿了顿,又用一副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哀家知道于卿家是大大的贤良,來人,赐于府牛羊三百,奴隶五十,以效忠良!"
话音刚落下,便见几个带刀侍卫端着毒药走到了叫于越的大臣面前,那面如死灰的于越还未來得及反应,便被侍卫把鹤顶红强行灌进了口中,当场毙命.
而方才一直看起來病怏怏的太后,却忽然之间精神了很多.
紧接着,如法炮制,太后又赐死了几个孟渊的心腹大臣.
这手腕,真正是雷厉风行,莫涟漪心中暗自腹诽.
顿时,朝堂上一派肃杀,甚至有几个臣子站立不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这,太不像话了!"孟渊一脸的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无法宣泄的愤怒.
他向來知道这个老婆子与自己不和,沒想到她几日未上朝,今日一來,就來了这么一出,心中愤恨,可偏偏她那个理由却不好让他为几个大臣辩驳什么.
何况,几个大臣的死,就是转眼的事情,快的让他有写应不过來.
干咳了一下,孟渊铁青着脸,怒视着城的太后,却不能把她怎么样,当下蓦地伸出食指,指着莫涟漪说道:"朕这几夜也梦到了先皇,说是思念这个医术高超的连先生,來人,赐死!"
孟渊心中气急,针尖对麦芒,干脆弄死这个郎中,让那老婆子继续头痛去吧.
谁知莫涟漪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了几步,从容不迫的说道:"可汗此言差矣,先帝并未见过在下又怎会思念在下?"
孟渊看着这个一脸坦然,毫无惧意的少年,心中却忽然起了几分猜疑.
而莫涟漪却不依不饶,当下顿了顿,缓缓的,却用宏亮的声音说道:"要说思念,先帝最思念的人应该是可汗您,您都不去陪他,我为什么要去呢?"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惊呼,天呐,一个小小郎中,竟然如此大胆.
"连先生说的是."谁知,太后却附和道.显然,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后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少年的靠山.
而朝臣中不知谁谁冒出一句"可汗向來孝敬,自会对先帝做出交代!"
一句话,把孟渊逼上了风口浪尖.
不用想也知道,今日这个老婆子上朝,根本就是设计好了一个陷阱等着他去钻,而他太大意了,竟然轻易就被摆了一道.
忍了又忍,想到自己的长远大计,孟渊不能这么快就和太后翻脸,当下抽出随身佩剑,手起剑落,只见他面前的桌案上蓦地就多了一截手指和还在不断滴下的血迹.
"啊……可汗……"有大臣惊呼出口.
"先帝打下江山不容易,既然将回鹘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孟渊自不能辜负先帝,待我培养出合适的继承人,自会去陪伴先帝左右,而现在,就让这根手指先去陪伴先帝吧."一席话,掷地有声.
看着孟渊一手握着伤口处,莫涟漪心中不禁暗自称奇,这个孟渊,果然不简单,痛失一指,竟然连眉头都沒皱一下,而面对这个变故,他及时做出的回应,更让人佩服,这么一來,朝臣都会被这个可汗的英勇和孝义所折服吧.
这样的结局,倒是让太后十分满意,她自然沒指望孟渊会真的去死,不过利用此举除掉他的几个心腹,她也算是赚到了.
当下,太后对连一这个少年,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赞许.
而孟渊匆匆退朝后,心底更多的,是被压抑的怒火,被逼无奈自断一指,还折损了几元大将,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老太婆,你要玩么?很好,朕会奉陪到底!
回到书房后,侍从连忙端上了茶盏.
孟渊坐在太师椅上,想着方才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经过太医处理包扎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此刻,一个灰袍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來.
并沒有人前來通传,看得出,他和孟渊的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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