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斯被带回帝依罗塔是几日前的事情,他被安置在次洛格大殿顶层的屋子内,那屋子他在小时候就已来过。
师父准备的药草都已用尽,然而他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空荡荡的屋子内,只有达莉娅一人守在床边。
“已经很久了,他还会醒来么?纵使他还有呼吸。”屋子之外,西塔罗长老与奥维尔斯的师父说。
“让他休息难道不好么?你们究竟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老头严厉道。
“魔兵已经攻破了西露古堡第二道城壁,魔王愈加疯狂,他不断凝聚兵力,浩浩荡荡六十万魔兵将倾巢而出,他们将兵分三路,席卷世界的大战即将到来,若是安博拉之壁沦陷,西方联军将会被削弱大半,我们为守住城壁必须与他们正面交锋,这将是至极残酷的战争,我们迫切需要奥维尔斯的力量,只有他才能够打开地灵神域的大门,只有他才能释放依地弗禁军,这将是一场殊死的决战,如果战争失利,人类将从此踏出历史的舞台。”西塔罗长老肃声道。
“不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用一切理性的话语证明你绝对正确,多么愚蠢!如果他愿意,死也是一个人的自由,对于一些人而言,带着枷锁而生更不如去死,我们应该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你说得对,可很多人还希望幸福地活着,我们需要他的力量,你知晓他,他是魔王的儿子,他一出生便注定了此种宿命,不能让他白白浪费。”
“白白浪费?”老头讽刺地笑道,“仿佛他是一件武器专门为你们打造,如果没有他,你们还不是一样另寻生路,魔王的儿子又能怎样?难道他不是无辜的么?”
“我不会与你理论,他醒来之后会按照我们所言行事,这不会让他缺失什么,他将从中获得荣誉。”西塔罗长老走下楼梯。
老头怒形于色推门而入,这时,躺在床上的奥维尔斯微微颤抖,他满头大汗。
“师父,他最近一直这样,他还会恢复过来么?”达莉娅担心地问。
“放心,这是好征兆,如果一动不动,那才叫可怕。”老头和蔼地说,“他只是在微弱的意识里遨游,他的意志比普通人坚定很多,他会好起来的。”
少顷,奥维尔斯的颤抖愈加剧烈,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突然一惊而起。
“瞧,他醒了!”老头面上带着微笑。
达莉娅凝视奥维尔斯,泪水盈满眼眶。
“师父,达莉娅。”奥维尔斯的脸上尽是痛苦,他瞥视两者一眼,而后低下头退到床尾离开两者最远屈身抱头道,“多少日星辰的流转,似乎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我做了很长的梦,梦见你们两个,和……和很多人,那模糊的印记使我痛苦不堪。”
“但我有着微弱的意识,”奥维尔斯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他低声道,“我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现实,我杀了很多人,很多正义无辜的人,甚至要杀死达莉娅与师父。”
奥维尔斯松开头,空洞的双目盯着双手,他眼泪滴落,声音抽噎,“我是一个什么怪物?!为什么双手染满淋漓的鲜血?!”
“你是一个人!一个无辜的人。”达莉娅说,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给他安慰。
“如果如此,我的躯体为何不受所控?我是一个杂种,这不过是最清晰明了的事实!”奥维尔斯道。
“孩子,你是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老头靠近奥维尔斯笑道。
“师父,这世界很大,广阔的地域里容纳很多人……”
“我知道,”老头目光祥和,斩断了奥维尔斯的话,“你想在哪里,哪里便是你的居所,谁也不能理解你的伤痛,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不要身负愧疚,你从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有些人夸大其词扭曲了事实,你的意志曾感动精灵族人,但却未必能感动麻木的人类,勇敢地活下去,你将比任何人都值得尊敬。”
“师父!”奥维尔斯近乎涕泗横流。
“好徒弟,本大人要归去了,但请听我说,无论别人以怎样的手段得到了什么,或是我们日夜所思的东西,无论别人怎样辱骂我们、诽谤我们、陷害我们,或者直戳我们的伤处,无论别人如何怎样,我们都要保持本心,我们可以愤怒,但不能因为其他人的恶念而改变自己的初衷,那才是我们欢乐幸福的源泉。一旦失去本心,我们也便走向无尽的痛苦之渊,那时候,我们将会遭遇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法自拔!”老头笑着告诫道。
奥维尔斯深深点头。
此刻,次洛格大殿上,西塔罗长老、桑托拉与列格兰正展开议事。
“他的身份已然确定,只有魔王之子才能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这就是亚格斯王为什么将青剑交付他手让他与我们产生关系的原因。”西塔罗说。
“没想到二十几年前进入我帝依罗塔的魔族人竟是亚尤龙,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实。”桑托拉说,“难道亚尤龙依旧存活人世?难道是他操控着魔军?这对于我们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亚尤龙与人类女子诞下男婴,按照情理来说这绝无可能,所有人类面对他只有死亡,何况他早在百年前便已战死加塞罗。”列格兰说。
“即使他的父亲不是亚尤龙也必是一个能够主宰魔域的人,我们可以利用他来牵制魔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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