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站得近,差点被门板拍中鼻梁。
他慌忙问:“老伯?你怎么了?”
“滚!”里面的男人恶狠狠道,“青子已经死了十几年。你这么小,十几年前就在宫里做事了?”
“我只是看着小,”林镜解释,“其实我都快四十了。青子死了?怎么死的?我走的时候,他在充容娘娘宫里做事,据说很受器重。”
林镜要查充容娘娘的死因,却查到了另一个死人。
那是内侍省的小内侍,据说祖上曾经做官,后来家道中落,到青子这一辈,家里已经开始做小本买卖。
青子七岁被卖入宫中,十四岁生病死了。
宫中死人很常见,但林镜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是听林镜说得恳切,那男人再次开门,门缝比上次大,林镜挤进去。
“病死的,”男人道,“充容娘娘的确对他好,还允许他每个月回家一趟。我们是因为生意周转,欠下高利贷,不得已才把青子卖了。他不恨家里,每个月都往家里捎东西。他死后,他娘哭瞎眼睛,没多久也过世了。你看——”男人指了指院子里粗壮的槐树,“他死那年种的,现在都这么高了。”
林镜叹息一声。
“这衣服,还是留下吧。”
“放他屋里吧,他住的屋子,东西都没动。”
林镜顺着男人指的方向,推开一间厢房的门。里面陈设简单,却被打扫得整齐干净。
他的视线迅速掠过各种摆设,抽开一张抽屉,见里面放着一叠药方。林镜迅速收回目光,慢慢走出去。
恐怕夜里还要来一趟了。
那些药方,说不定是什么关键东西。
云州刺史尹世才躺在大理寺公堂上,怀疑这桩案子要审一百年。
叶长庚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最终问:“就是他分批存了赃银?这是谁啊?”
没人敢说这是他,最终还是崔玉路开口道:“他们说,有些像叶将军。”
“谁说的?”叶长庚破口大骂,“把他们拉来见我,当面对质!”
的确应该当面对质。
那几个柜坊先生被带进来。
他们唯唯诺诺,看见叶长庚,便纷纷指认。
“就是他,错不了。”
叶长庚冷笑一声,看向李策。
这事儿有完没完啊?
他的神色似乎在问。
再忍一忍。
李策站在叶长庚身边,目光中充满安抚。
“我们家真的不缺银子,”叶长庚无奈道,“甭说是四千两,就是四万两,也不会为了那点银子,同突厥做交易。”
“这些我们都懂,”崔玉路道,“但如今证据确凿,恐怕明日早朝,要禀报太子殿下。”
“这还不算证据确凿!”冷不丁地,刘砚大声道,“那些银票呢?叶将军拿走的银票,去了哪里?崔大人,你要判糊涂案吗?”
叶长庚点头:“这就是个糊涂案。”
虽说是糊涂案,却也能要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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