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却让她拿这话来反嘲笑自己当年的愚蠢吗!
原来母亲一直以来的残忍、冷漠皆是因为丁姨娘有把柄在手,受她威胁!祖母方才所言甚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祖母早早便知道此事,定会让父亲一纸休书给母亲,届时文丞相的脸面何存,母亲也是顾虑到这个而忍气吞声吧。
而丁方慧却只是那这是威胁,却不用这事恁走母亲,好坐上掌家之位?邱月寻思时朝邱国栋看了眼,见他不满的凝眉瞪了一眼丁姨娘也就了然了。
原来是因为父亲阻止的原因,而父亲阻止的原因做多余的思考便清楚他用意了。
父亲能担任太守一职多年,靠的正是外祖父文丞相关系。
当年父亲科举考得并不如意,想着也如祖父那般奔波与打点关系,欲谋来一职位,可也处处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心灰意冷时,母亲央求外祖父给予帮助,才谋来太守一位。看在这层关系,即使邱国栋再如何嫌弃不喜母亲,也不会下一纸休书!
可见丁姨娘此次违背父亲意思,戳穿这层关系许是因为二姐过继失败,急了眼了。
邱月瞧母亲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担心地抓着她的手道:“母亲……”
文氏按上她的手轻拍了拍表示无事后,迎上丁方慧的柔弱委屈神情,冷笑道:“丁方慧!你话说的这么漂亮,那我也不必再因为那些虚伪一再隐忍了!”
“姐姐,您误会我了,我、我……”丁方慧焦急的我了几个字后竟然挤出来几滴眼泪,看得邱月眉头一沉。
那一委屈和柔弱看得邱国栋不舍,忙上前呵护安慰:“别伤心,何必为这事急哭了呢?你也是为了莲儿好,为了这个家好。”
老夫人也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随后怒目扫向文氏,厉声道:“你别将自己的错推往方慧身上!瞧你现在这态度,可终于露出你那假善虚伪一面了!”
“母亲这些年来,无论您怎么呵责我、不待见我我依然对你尊敬不曾顶撞冒犯,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吗?”
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撇开头,文氏瞧她满脸嫌弃,夫君冷漠只知丁方慧委屈,瞧他们二人相拥,她不由苦涩一笑,续道:“母亲,我本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哑忍,终有一日,您会对我和月儿两人会消去误会。”
文氏心疼地看向邱月,哽咽道:“想不到最后我不仅没能让您改变态度,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我的女儿,让她受尽冷眼受尽冷漠。”
“姐姐,您别责怪母亲,母亲只是为这个家的香火担忧——”
“够了!”见丁方慧时至今日还不肯罢休,文氏怒火也上来了,怒斥道:“我身为文府丞相府的嫡长女还不至于如此不堪,要你要在这装好人!”
“放肆!”
随着邱国栋一声怒喝,响亮一声巴掌碎不及防地落在文氏脸上,打得文氏耳朵嗡嗡作响,踉跄侧退了几步,幸好邱月和祥嬷嬷挽住才幸免跌落在地。
文氏心凉的看着他,潸然泪下。
邱国栋冷漠道:“今日起,你禁步祠堂念经思过,掌家之位由方慧来做!”
文氏要出声时,邱月按住她,问道:“母亲,月儿不曾想母亲这些年的痛苦,此后让女儿孝敬您,可好?”
文氏两行泪水有酸涩又甜意。
邱月见她哽咽点头,遂冷眸直视眼前这位父亲和祖母,淡声道:“请父亲给母亲下一纸休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