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李大婶叹息。
黎冰避而不答,只是笑笑,唇角有些苦涩。
夏墨染说:“李大婶,二小子最近怎么样?”
“吃着你的药,好多了,不咱喊疼了。”李大婶说。
黎冰诧异的问夏墨染:“你学医?”
“算是。”夏墨染不想过多的讨论这个,对李大婶说,“我们要去下妈妈的墓地。”
“好,等下记得到家里来,我给你弄些山货带去城里吃。”
“好。”
夏墨染喊上黎冰,往山里走去。
山路崎岖,黎冰似乎不太走得习惯。
夏墨染走一会儿,就得停下来等她。
“抱歉,我一直在城里生活,不太习惯山路。”黎冰不好意思的说,腿脚轻轻的颤抖着。
夏墨染皱了皱眉。
一个会用枪,且持枪的人,绝对不是生活在城市中的普通人。
这一点点儿山路,就走得她双腿发抖?不对劲。
黎冰伸手折了一根树枝,撑在地上当登木棍用,终于走得快一些了。
夏墨染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手上有茧,腰腹、腿部肌肉发达。但她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走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往一边偏。
在山里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墓地。
黎冰抬手抹抹额上的汗,头发却整片的掉了!
“你……”夏墨染指着她的光头,惊讶的张着小嘴巴。
原来她戴的是假发!
黎冰一愣,眼中浮起些许苦涩:“吓到你了吧?我病太久,头发掉光了。”
“是化疗吗?”夏墨染拧起眉。
通常只有化疗,能让人掉光头发。
黎冰却摇摇头:“不是。”
夏墨染更吃惊了:“那为什么会这样?”
“是血液病,医生也诊断不出具体病情。”黎冰轻叹,把假发重新戴好,用手抓了抓发丝。
夏墨染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抓头发了,原来是假发套戴着不舒服。
她上前几步,佯装无意的握住黎冰的手腕。
她的脉像很特别,夏墨染从未遇过这样的脉像。
”医生怎么说?能治吗?”夏墨染问。
“恐怕不能了。”黎冰摇摇头,“我的病在恶化,需要定期置换全身血液。”
夏墨染眸色微沉:“所以,你是来找妈妈帮忙换血的?“
黎冰不语。
夏墨染大怒,拔高音量怒诉:”若不是生病,你压根儿不打算回来看她,是不是?!”
“不是。”黎冰摇摇头,“我一直想回来,只是我不够自由。我爸他……”
“不让你来?”夏墨染拧起眉。
黎冰叹口气:“是的。”
夏墨染无话可说了。
得多绝情的男子,才会在妻子怀二胎时选择离婚。十八年来不闻不问,直到妻子病故都不知情。
更甚至,不让女儿与母亲见面!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说再多了,也弥补不了什么。夏墨染,谢谢你陪伴她十六年。也谢谢你,爱着她。”
黎冰去附近采了一把山花,跪到夏兰墓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墨染默默的弄了树枝清扫墓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