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闹开了,最后他就会把你给顶出來承受压力?”魏金光皱起了眉头。
“有可能。”万少泉道,“他会说我代表省里传达意见,海域调整问題的压力不要上传到省里,由地方自行解决,所以他才会采取如此强硬的方式掌握海域的实际控制。”
“哦,原來是这样。”魏金光恍然道,“万省长,恐怕事情还不仅仅如此,沒准潘宝山根本就不出头,他或许会说只是给了下面点压力,要求尽快做好海域问題的解决,结果下面就采取了非常规做法。那样一來,即使省里怪罪下來,他也能把板子打到别人身上,反正有人乐意替他受罪。”
“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万少泉道,“你得清醒地认识到,要是真的追究起來,友同市也有一定责任。”
“是的万省长。”魏金光说这话时非常淡定,可心里却波澜大起,要知道那片海域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他的,起码好几千万,一下付诸东流,怎么能不心疼?
“唉,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万少泉道,“也蒙受了不少损失,不过还是别放在心上了,眼前利益害人不浅,要看开些。”
“可还有其他渔民呢。”魏金光道,“损失很大啊,现在他们整天跑到我们市海洋与渔业局去闹事,要求补偿。”
“要求补偿也应该走法律途径,找松阳市啊,怎么找你们了?”万少泉问。
“他们手里有合同。”魏金光道,“当初为了掣肘潘宝山搞海洋开发利用,所以局里就跟部分渔民签订了五十年的适用合同,收取了不少费用。”
“费用要退掉。”万少泉道,“如果有可能,我想想办法协调一下,让松阳市赔付一点,算是补偿吧。”
“要潘宝山掏钱,估计难度会很大。”魏金光道,“他现在正密集筹划海洋开发,建港口是首选,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还有,与港口密切相连的望东区,简直就是一清二白,底子太薄弱了,同样也需要大量投入搞开发建设。这种情况下,他是一分钱都不会舍得拿出來的。”
“你对松阳还挺了解的嘛。”万少泉听后笑了笑,道:“这么早就放眼全省大局了?”
“万省长哪里啊,那不是都是听姚钢说的嘛。”魏金光忙道,“我跟他常接触,经常交谈。”
“说到姚钢,也算是他倒霉,竟然碰到了潘宝山。”万少泉说到这里突然一摇头,“嗐,怎么说跑題了,正谈着潘宝山抢海造成损失的事呢。”
“万省长,那事就不谈了,刚才你一说我就已经想开了,算了吧。”魏金光道,“怎么说不就是点钱嘛,那是小事,可如果要是给万省长您带來不便,那可就是罪过了。”
“话也不能那么说啊。”万少泉很是欣赏地看着魏金光,“不过忍一时海阔天空嘛,这句话听起來有点空泛,但实际上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说呢?”
“那是,眼光放长远一点,也不需要太长,就看两年后,也许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魏金光笑嘻嘻地看着万少泉,一脸恭维趋炎之『色』。
万少泉看了当然明白,于是呵呵一笑,道:“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是呆在瑞北地区,瑞南的几个发达城市也需要你这样的领导人才,到时你调任过去,再按照强市入常的惯例,你完全可以进入省委常委序列嘛。” 官路逍遥586
“万省长,那就完全在于您的点拨了!”魏金光脸上顿时就堆满了笑容,“我一定全心全意听万省长的指示!”
“也不要寄予太高的希望,不是所有的指示都能天时地利人和嘛。”万少泉道,“有的时候也难免会偏颇些。”
“那也沒事,即使偏了,也能歪打正着。”魏金光极尽讨好之辞。
万少泉听了很舒服,“金光书记,你是个聪明人,从这一点上來说,比姚钢就要强得多。姚钢人如其名,要的只是刚猛,但柔韧尚欠火候。”
“这个……”魏金光顿了一下,“万省长您说的是,姚钢脾『性』确实如此,改是改不掉的,其实他不应该和潘宝山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柔和迂回一些或许更利于周旋事情,不过那是沒法子的事了。既然事已至此,万省长,我看不如早点把姚钢从潘宝山身边弄走,否则潘宝山哪天心一狠,沒准就能把他给收拾了,那到时可就不太好收场了。”
“你说的有道理,玩手段,姚钢确实不是潘宝山的对手。”万少泉道,“不像你啊,有眼光、有头脑、有胸怀,这是作为领导干部必备的素质,现在看來,你已经完全具备了。”
万少泉的这九个字,把魏金光说得是心花怒放,几千万的资产全都打了水漂也沒关系,就不再向万少泉诉苦了,就当是政治投资,值得!
这么一來,魏金光算是安坦了,不过姚钢却大失所望,他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怎么好事全让潘宝山给撞上了?
不过对姚钢來说,眼前的形势不止是大失所望,还有让他躁狂揪心的。
潘宝山又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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