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4章：家里的异常

念欣知道不能再问下去，害怕自己会说漏嘴，言多必失，她必须马上离开。

    “念欣，你觉得你梦欣儿姐姐人怎么样？”

    赵念欣有些面红面白，不着痕迹的说：“她还好了，应该是许多男人都喜欢。”

    大“她们俩看上去相敬如宾，我总觉得哪儿没对，有几次你正东哥哥跟我说话欲言又止，男人也有第六感，我总觉得他们过得并不那么好。”

    是吗？他们过得并不好，一向对这些事淡漠的大哥都能分辨，不过他们好不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索性道：“大哥，我困了，去睡了。”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赵澜不由分说朝她挥手：“念欣你去开门，这会儿谁来咱家。”

    赵念欣也搞不清楚，门外来者会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去开门。

    快接近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会不会是彭正东？兴许是他，自己关了手机，他打不通电话，找上门来了？

    她想起自己躲在车上听见他和梦欣儿那些对话，他怎么可能找上门来，这会儿正在讨好梦欣儿吧！

    她走路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滴滴答答，恨不了将地板踩穿似。

    赵澜打着哈欠道：“念欣，我要休息了，估计是周红来找你。”

    赵念欣猜想，周红可能性很小，也许是何嘉宇，大哥去休息也是好事情，便淡淡回应道：“你去休息吧，不是周红就是谢如意。”

    赵澜好象也不关心，向来他还是相信妹妹，讪讪道：“你们也早点休息，别玩太久。”

    “嗯！”她淡淡的回应。

    她手在门把上，却又迟疑起来，这会儿她心想的还是那薄情男人，他真是一个混蛋。

    门打开那一瞬，她看到面前一个黑影，一只手将她拎了出去，凑到她耳边道：“你为什么关机？”

    她想责怪他，却显得很没骨气，吞吞吐吐道：“你怎么来了？”

    赵澜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念欣，是谁呀？”

    她顿了顿，只好撒谎：“同学找我有点事情。”

    赵澜没有再说什么，他对妹妹的溺爱，让他全盘信任她。

    赵念欣有些伤感，想来这些年自己唯一对不起大哥就是跟彭正东的关系。

    彭正东拽住她的手，离家有点距离，他红着眼睛质问道：“你怎么跑了？让你等我，你干嘛不听话。”

    她想怒吼，想反驳，还来不及说话，嘴巴被他严严实实堵住，他像要吞噬她，狠狠的吻她。

    任她多么倔强，在他的攻势下，她像一只没有骨头的无尾鱼，这样致命的温柔，她没有能量可以抵抗，更可气的是，她居然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热吻。

    他两只大手紧紧的抱着她，害怕她会随时离开自己。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他凑到她耳边低鸣道：“跟我走。”

    她脑子嗡的一声，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挣扎着：“我不去。”

    “由不得你，去也得不去，不去也得去。”他强势的拉着她往车上走。

    赵念欣迟疑了下，挣扎道：“怎么给大哥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真是太不争气，干嘛要这软弱，所有的抵抗和坚强都显得苍白无力。

    哪知彭正东讪讪道：“要不，我进去给你大哥说，我们要在一起，看他怎么说。”

    赵念欣愣住了，她连忙摇摇头：“别，不要给他说。”

    大哥要是知道，肯定得揍死她，虽然他惯自己，但他是一个严谨的人绝对不允许她胡来。

    彭正东笑笑，看见她才算塌实：“要是我们在一起，我不也得跟你一起喊他大哥啊？这小子算是捡便宜了。”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她想起他和梦欣儿的对话，心不由得难受起来，明明他心不在这儿，可他表演得太好，找不出一丝破绽。

    “谁说要跟你在一起了？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彭正东一把拉住她，生气的说：“你敢，你进去拿手机，给你分钟时间，别把我惹毛了，我直接找赵澜说。”

    他知道大哥就是她的软肋，这样的事情，她从没想过要大哥知道，害怕大哥伤心，犯错的明明不是自己，为什么她显得如此被动。

    她有些生气道：“到底想怎么样？”

    彭正东看看手上的表：“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两分钟，要么跟我走，要么我上去跟你大哥说咱们的事情。”

    她知道每次战争的结果，都是以她败而收场，今天也是如此，她只好闷闷不乐的进了房间，拿手机的时候，对着大哥的房间说了句。

    “大哥，我要跟周红出去一下。”

    赵澜打着哈欠，不放心道：“这么晚，还去哪儿？让周红就在家里睡，又不是没有床。”

    “有个同学家里有急事，我们要去一下，你别管我，你们早点休息。”

    说着拿着包就出门了，她刚出来，彭正东就迫不及待上前紧紧的牵着她的双手。

    她负气的甩开他的手，心却不由得挣扎，她竟然想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两个无辜的女人？

    上车后两人没有交流，车子沿着前方没有目的的开，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过了好一阵，他没话找话：“念欣我今天特别想要跟你在一起，不，不是今天，而是今后的每天，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赵念欣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去找大哥麻烦，她才不会跟他出来的，愤愤道：“别说这些肉麻情话，留着给你老婆说吧。”

    彭正东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你瞎说什么？”

    “谁瞎说谁知道，我都听见了，你别再玩我们了，我出来是想给你说清楚，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彭正东有些发怒的拍打着方向盘，他失控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赵念欣有些难过，他怎么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当她是聋子？她酸酸的一字一句道：“我在车上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你亲热的叫她老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彭正东轻笑一声，原来她因为这不高兴：“就因为这？你在埋怨我？你怎么如此笨，你没看到她当时有打开门的想法吗？她几次靠近门，如果那时我不这么说，她打开门的后果你想过吗？她会永远恨你，我不想她嫉恨你。”

    “你若真不想她嫉恨我，就放了我，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从此以后不相关。”

    彭正东猛然提速，他狂啸轻蔑的笑了：“别做梦，不可能。”

    赵念欣只觉得害怕和恐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车速丝毫没有减少，夜间的车辆本来就很少，她越来越害怕。

    她试着商量的口吻，他发起怒来还真是可怕，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却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你能不能开慢点儿？”

    他答应得很爽快：“可以。”接着又冒出一句：“以后不许说那样无情无义的话，否则你就是找死。”

    彭正东自己也奇怪了，自己阅女无数，每次都是他全盘掌控，唯独她轻易的让他乱了阵脚，在她面前，一起道德伦理和约束统统失效，他只想安静的和她待在一起。

    车子来到一家洗浴中心，他停好车子，来到车前：“走，我请你洗脚。”

    赵念欣闷闷的不说话，她拿起自己的包，本想跟他有段距离，哪知他一把揽住她，两人一起进了洗浴中心。

    前台的小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们，这样的画面她们见得多，随后职业性的笑容：“麻烦两位出示身份证。”

    彭正东笑得很开心，他像喝醉了酒：“还是老地方，给我找个技术好的师傅。”

    前台小妹转身问赵念欣：“你要男生还是女生？”

    “都叫女生，女孩子心细点。”

    随后，服务人员将她们带至一个大包间，有可以上网的电脑，还有点心和饮料。

    两人闲坐了好会儿，彭正东自言自语道：“我喜欢到这儿来按摩，能缓解压力，你要是喜欢，给你办张卡。”

    她可还没有那么会享受生活，她不想，生硬的拒绝：“我不要，我年纪轻轻，不需要这些。”

    在两人说着话的间歇，彭正东的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这会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打电话来。

    彭正东犹豫了下，没打算接电话，他不接电话，对方就不停息，一直打。

    赵念欣没好气道：“你接吧，我保证不说话。”

    彭正东像听到了圣旨般，连忙接起电话，不等他说话，门外的按摩人员敲着门，一闪而进。

    看见彭正东错愕的眼神，按摩服务人员接连解释：“我们是给你们按摩的工作人员。”

    站在赵念欣面前的服务人员年纪不大，看上去不到0岁的样子，做事情有点毛手毛脚，端水的时候不小心水撒了些在地上，彭正东皱了下眉头，见她长得也还水灵，便温柔道：“小心点。”

    电话没有断，那边说什么赵念欣根本听不见，有了前车之鉴，彭正东将手机贴得离脑袋很近。

    虽然听不见梦欣儿说的什么，但她隐约感觉她在哭泣，彭正东只是不断哀叹。

    “好了，行了，你先睡，什么也别想。”

    那边似乎不愿意挂电话，有些竭力嘶吼：“正东，你在哪里？我可以来找你吗？”

    这一句她听见了，梦欣儿心碎了，她的心也碎了。

    她好想对着话筒撒野，只是她不可以这样，仔细观察彭正东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忧愁，看上去却又从容淡定，她看不穿他真实的表情。

    给他洗脚的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面貌有些朴实，朴实得甚至有些走样，她的手还没有挨着他，彭正东刻意的疏离。

    他实在不想继续下去，对着梦欣儿温和道：“欣儿，别等我，我在外面有应酬，睡不着的话就看看电视剧，我要挂电话了。”

    啪的挂点电话，他转身对旁边的服务员不满道：“我能不能换一个？看着你就觉得紧张，你自己的脸都没洗干净，还能给我洗脚？”

    或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刻薄，赵念欣打量着眼前的大姐，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她的脸早没有光泽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一下子起了同情心。

    赵念欣看见大姐满脸通红，胆小的站在那里，心里过意不去：“让她们对换，让她给你洗。”

    彭正东没有异议，两个服务员各就各位开始干活，事实证明赵念欣的选择没错，年纪大点这位大姐做事情很细致。

    彭正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小姑娘做事总好像心不在焉，眼神有些游离，看上去又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一会儿赵念欣在大姐的按摩下就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时彭正东的手机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烦的对服务员道：“你下去，给你算钱好了，不需要你在服务。”

    梦欣儿今天疯了一般，她必须要找到他，在给他打电话之前，她还给张静去了一个电话。

    询问赵念欣在不在家，张静睡眼朦胧道：“好像回来了。”

    梦欣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有找到彭正东才可以安心。

    彭正东不得不接起电话：“欣儿，你是怎么了？今天疯了吗？”

    梦欣儿小声哭泣道：“正东，是的，我疯了，1个小时如果看不见你人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

    电话嘟嘟被对方挂断，彭正东再拨电话的时候，已经关机了，他着急的拨打座机号码，依然没通。

    彭正东推了推沉睡的赵念欣：“念欣，出事儿，我必须马上回去，你在这儿等我，那儿也不要去。”

    听见他说话，赵念欣睁开迷糊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欣儿姐打电话了？”

    彭正东不安，小声道：“是的，她刚才打电话说1个小时见不到我，就准备给她收尸，即便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不能这样对她，我对她有责任不是吗？”

    听见他这么说，她也紧张起来，催促他：“那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顾她，不用管我。”

    他几乎袜子也顾不得穿，随便套上鞋子，有些着急的就要往门口走，快出门的时候，她对赵念欣旁边的大姐道：“好好照顾她。”

    说着抽出一大叠钞票递给她：“这是给你的报酬，麻烦你了。”

    他抱了下赵念欣便跑了出去，扔下错愕的工作人员，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她有些木讷的将钞票递给赵念欣：“小姑娘谢谢你，你心肠真好，这些钱我不能要，麻烦你还给他。”

    “你拿着，反正也不是我的钱，他刚才那样你不记恨他吗？”

    大姐摇摇头，有些辛酸的说：“没什么比他说得难听的还多，本来我也不是靠脸蛋吃饭，年轻的时候长得就不好看，找个老公又不争气，整个家都靠我养活。”

    赵念欣有些于心不忍，连忙招呼她：“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别站着那样多累呀！”

    大姐感激的看了一眼，连忙摆摆手：“叫我赵大姐就可以，我们不能坐着聊天，一会儿负责人看见了要罚款。”

    赵念欣一听对方也姓赵，高兴的说：“赵大姐啊！我也姓赵，很高兴认识你。”

    赵大姐双手紧紧搓在一起，感叹的所：“小妹，你心肠真好，以前听见客人姓赵我高兴得报出自己也姓赵，结果很多客人甩着冷脸，好像我不懂分寸，后来我就不再主动说自己的姓氏。”

    两人聊了会天，赵大姐欲言又止道：“小妹妹，刚才跟你来的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问完话她有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我并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那个男人我见过他，经常来我们会所，和高个子女人来，有时候是个娇小女人，反正他身边的女人特别多，不是我说他坏话，反正他是有来头的人，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反正我们老板看见他都要点头哈腰。”

    高个子女人应该是茜茜，赵念欣的心拨凉拨凉，看来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这个男人欠了太多债，原以为他是真心待她，看来他的风流帐还真不少，明明自己是知道这些，他不是带她去见识过风流快活的场景吗？真是笨死了。

    赵念欣有些尴尬，耐心的解释道：“他是我大哥的好朋友，认识好多年的一个老朋友。”

    赵大姐停顿了下，语重心长道：“小妹，你还年轻，找男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千万要睁大眼睛，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我是看你人心肠好才多嘴。”

    后来她们还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全然反应迟钝，赵姐要重复几次，她才茫然不知所措的点头。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起身给赵姐打招呼：“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赵姐见她情绪不太好，本来彭正东让她陪着她，没想到自己竟动了恻隐之心，她不了解他，他们身份的差距让她不免多想，害怕那个男人会对她图谋不轨便点头道：”你去吧，回家好好休息。”

    赵念欣很感激，陌生的赵大姐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抬头轻笑，成人的世界真丑陋，如果能坐时光机回到没发生的过去多好。

    没有喝酒，走路却有些闪失，好像被抽去了筋骨，她尽量步子迈得慢一些，不让人看出自己出丑。

    她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像一抹没有尽头的忧伤。

    明明是夏天燥热的夜晚，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她双手环抱着单薄的自己，为什么他一次次耍她，而她居然信他。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是他让她失望有给她希望，这样反复，她真的有些迷茫，自己的恋情为什么总是如此苦涩，他们都给不了她明媚晴天。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不想回家，对师傅道：“麻烦你围着二环路绕一圈。”

    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着她：“小姑娘你没事吧？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绕着二环路转一圈。”

    师傅没好气，他可不打算清早就跟疯子来劲，没好气道：“你没烧糊涂吧？我要收车了，你找别人。”

    他下了逐客令，赵念欣只好悻悻的下车，步子还没踩稳，司机猛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这是什么世道，出租车摆明了欺负人，她倔强的站在马路上，茫然没有方向。

    她在手机上写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彭正东，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肆意的风狂吹，好像要把人卷走，天空轰隆一声巨响，一阵暴雨袭来，夏日的雨总是这样不经意侵入，像他曾经不进入走近她的世界一般，让人乱了方寸，她不想找地方躲藏，不如让雷劈死来得痛快。

    这样悲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可以去死，她的路还长，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仅有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再这里的待下去，她悉悉索索的来到一栋大厦转角处，伤心绝望让人不能自由呼吸。

    突然一束光照在她脸上，有人问话：“是谁在哪儿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