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可不知有多好过呢,再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起床扫地,做些粗活了。
想着,她面颊上便起了几分喜色,却被小安子瞧了个正着,诧异地看着她道:“珍珠姐姐,你偷偷乐什么呢?”
珍珠一惊,顿时收敛起了笑意,回头斥道:“娘娘回来了,我高兴还不成么?”
小安子撇了撇嘴,说话可是丝毫不跟她客气,道:“娘娘回来了,这宫中的每个人自然都要着紧些的,你这样爱偷懒,若是被娘娘抓住了,可还能高兴得出来么?”
珍珠恨恨地骂道:“你个小安子,管好你自己便罢了,少来管我!”
小安子吃了斥责,便向着她扮了个鬼脸,见她扬起扫帚欲要招呼到他身上,这才慌忙避开,珍珠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地唾骂了两句,低头一看,适才好不容易扫好的落叶,却因为扬了这一下,又有些四散开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声念叨着小安子的坏,不得已便又重新将那落叶扫好。
待她好不容易将落叶扫了好,宝珠已然回转,身后自然跟着一个赭色衣衫的女子,正是楚茗烟,领着她一路进了寝殿,站在殿门口屈了屈膝,伸手引她进去,宝珠便主动地退了下来。
楚茗烟谢过,走进了屋内,见着白芷打了招呼,便向榻前而去,见着躺在榻上的林半夏,脸上露出笑意来道:“怎生一回宫,便躺在了床上?”
她素来口无遮拦惯了,林半夏也不跟她着恼,转过头来,支起了半边身子,笑道:“若非如此,还能请得动你么?”
楚茗烟笑着将药箱放在了榻前的椅上,伸手便欲搭脉,却被她抬手制止住了,她面露诧异,正待要问,却听林半夏抬头扬声道:“白芷,你去替我做一碗粥来,我有些肚子饿了。”
白芷不疑有他,领命下去了,林半夏这才坦然地将胳膊伸了出来,楚茗烟可没放过她是故意将白芷遣出去,眯起了眼眸,做出一副危险的表情来看着她道:“娘娘,这是有话要对微臣说?”
林半夏脸上浮起柔笑来,低声道:“你先把脉。”
楚茗烟瞧了瞧她的神色,心中疑惑更是深重,将信将疑地并指搭在她腕间,眯起眼睛来,全神贯注地号了起来。
林半夏眼神含羞带喜期盼地看着她,端看她面上的形容,却见她神情一会儿诧异一会儿郑重,一会儿意外一会儿却又露出震惊来,林半夏的心情也随着她的面色转换而起伏不定,却见她表情郑重,也不好出声催促,只默默地看着她。
过了片刻,楚茗烟却终于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虽然自己技艺不精,但是号个滑脉却是轻而易举的,直到感觉出手下的肌肤里微微跳动的脉搏中果真有那般清晰的珠子滑动感之时,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来,呆呆地转头望向她,讷讷道:“娘娘,这是喜脉?”
林半夏忍俊不禁,到底谁才是太医?怎生却又问起她来了?她抬起眼来,带着微小的不确定道:“果真是么?”
两人互瞧着对方的表情,一时有些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才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确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楚茗烟顿时面色欣喜,声音也不可抑制地高昂了起来,“娘娘,果真是……?”
话没说完,被林半夏急忙打断,伸出手指在唇间比了个“嘘”,楚茗烟狂喜的神色被生生卡住,剩下半截话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压低了嗓音凑近了道:“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怎生不让人知晓?”
林半夏低下头来,微笑着隔着锦被抚摸着自己平滑的肚子,眼神里的柔意却似要漫出来一般,低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确定,只是人多嘴杂,我如今却并不能显露出来,让人知晓了,还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楚茗烟点了点头,神色间便有了几分防备,低声道:“娘娘思虑的是。”想了一想,又露出愁苦的神色来,道:“可是过些日子,肚子大起来,总是要被人瞧出来的,到那时,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的。”
林半夏点点头,羞涩地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便想要先告诉皇上,你觉得好不好?”
楚茗烟望着她柔美的脸庞,眼神中莫名有了几分促狭的探究,道:“这先些时候,微臣可还记得娘娘与皇上还是水火不相容,还让微臣还进天牢转了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