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正是悯枝,她抬头一打眼,却看见了贺雪归,一时有些惶然无措,林半夏低声道:“无妨,公主殿下不是旁人,你说便是。”
悯枝抬眼看了一眼贺雪归,却见她容貌秀丽,眉眼温柔,和气得很,便略略放下了心来,低声道:“仪贵人叫奴婢去,是为了射鹿大典上的事?”
林半夏冷笑了一声,挑在射鹿大典上,倒果真是会挑时候,扬眉道:“什么事?”
悯枝咬着牙,颤颤巍巍地道:“便是做一件带血的衫子,趁着大典热闹,无暇顾及,让奴婢丢在娘娘帐中,仪贵人在大典上,引个由头,势必要搜到娘娘这里来。”
听了这话,林半夏眉头淡然,不作声响,贺雪归在心中揣摩了一遍,抬眼问道:“便是寻个什么由头?”
悯枝听她问话,慌张地屈了屈膝,道:“说是来了刺客。”
贺雪归拧起眉头,道:“有刺客的事情怎能她说有便有的,难不成还要真的安排一场么?”
悯枝摇摇头,道:“奴婢不清楚,仪贵人只告诉了奴婢,要务必把这带血衫子放在娘娘帐中就好。”
林半夏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悯枝抬眼望了两人一眼,神色很是惊惶委屈,屈了屈膝,自退下了。
贺雪归想了一想,转头看向林半夏,道:“这主意倒是有些颇费周折。”
林半夏含眉道:“难为她们倒是为了我,事事都打算安排的如此周全。”
两人一时默默无言,片刻后,贺雪归起身告辞,道:“出来的时候不早,我便要回去了。太后娘娘歇这么久怕是也快醒了,我得紧着回去服侍。”
林半夏站起身来送她,将将走到门口,贺雪归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低声道:“便是太后娘娘那里,我会说上些话,你放心就是。”
林半夏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份心意便是足够,倒是不必要惹祸上身。”
两人相视一笑,贺雪归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贺雪归心头便总是思绪萦绕,走了一半,抬起头来,却见着远处遥遥端立着一个人,一身锗蓝衣衫,侧着身,投在她眼中一个侧影,正与旁的士卒说些什么,神色郑重,薄唇微抿,倒是疏阔磊落。
她莫名浮起笑意来,踏步走近了些,傅沉云侧对着她,没有瞧见她过来,倒是那小兵眼尖,见着了她,拱手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
傅沉云转过头来,却见眼前的贺雪归,急忙伸手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贺雪归颔首,道:“起来吧。”那小兵见她的神色,却似是有话要和傅沉云说,拱手行礼,便转身走开了。
傅沉云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贺雪归想了一想,道:“是你安排禁防么?”
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个,傅沉云愣了一瞬,又回过神来,拱手道:“正是微臣。微臣身为兵部侍郎,却也曾行过军……”
贺雪归不爱听他说这话,打断道:“我知道,你在禁军里领过兵。”
此言一出,傅沉云大是诧异,他在禁军里领过兵之事很是隐秘,是澹台望舒登基之时就安排进去的,后来便提了出来,此事并不怎么有人知晓,她是如何知道的?
贺雪归自知失言,急忙咳嗽了两声,掩饰道:“你与家父说起过,我偶尔听家父夸你,才知道的。”
傅沉云了然点头,贺相一向为官正直,很是受他尊崇,不由得便笑着拱了拱手,道:“多谢贺大人抬爱。”
贺雪归瞧着他的模样,心中憋不住笑,岂止是贺大人抬爱,便是他的女儿也很是中意你的很。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来。
傅沉云抬起头来,脸颊绯红,却很是诧异地问道:“公主殿下可是不大舒服?”
贺雪归恍然回神,懵然地“啊”了一声,却看他半歪着头,很是认真地瞧着她的脸色,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也只有他,才能将女孩儿家的小女儿情态看做是身体不舒服吧。
想到这里,她倒是被他气乐了,道:“不曾有什么不舒服。”说罢,便矮身行了一礼,施施然走远了。
傅沉云见她行礼,自己也慌忙退了一步,拱了拱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抹美丽身影已经走得远了,他站在当地,愣愣地望了一会儿,却没明白个所以然来,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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