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了你!”苏漫漫眼中毒火喷涌,眼神凶恶地却似想要将她撕成千片万片,挫骨扬灰才肯罢休。
林半夏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来,别过头去,道:“你若是愿意,我自然奉陪。”说罢,转身进了房门。
苏漫漫站在当场,僵立了半晌,百合跪在地下,瞧着人都走完了,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扶着苏漫漫道:“娘娘……”
听见她说话,苏漫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身给了她一个耳光,转身离开了,百合被打得半边脸颊红肿,泫然欲泣,却又忍了忍,急急跟在苏漫漫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林半夏听见门外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微微低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脑海中不禁浮起少年时的景象来。
她是林府大小姐,是独女,又是夏家的嫡外孙女,自小便是众人的掌上明珠,林家独宠也就罢了,又是夏家最小的外孙女儿,从小便被养成了不识人间苦疾的千金小姐,便是排场和吃穿用度,也不见得比宫中的公主差。
苏漫漫被领进她的院落之时,还是个与她一同大的窈窕少女,她生得美貌,母亲坐在自己身边之时,笑道:“你身边的丫鬟也不能逊色了,这是你二哥哥为你挑的侍女,聪明伶俐,陪在你身边可好?”
她回过头去看跪在堂中的苏漫漫,只觉得她长得倒是好看,自己身边侍女也多,留她也不差一个,便道:“二哥哥挑的,自然好,母亲想让她留在女儿身边,女儿留着就是了。”
于是,苏漫漫便留在了她身边,一留便是与她一同入了东宫,在东宫的日子虽然难过,但是也还好,只是她被澹台望舒召幸,成了良人,初始也是十分客气,与她请安之时也低眉顺眼,很是战战兢兢。
只是后来一次,澹台望舒不经意撞见,她跪在一边楚楚可怜,便觉得是自己刻待了她,于是便不允她再来向她行礼,便是那一次,她望着澹台望舒拥着苏漫漫离去的背影,瞧见她回过头来,对她扬起嘴角,嘲讽似的一笑,她才明了。
自那以后,不管是东宫还是入了宫之后,便更是处处看她不满,只是不曾想,她的恶念是何时种下的,又或许是,在初初入林府之时,她便有这样的心思。
林半夏回想起来,很是怅惘,别过了头,便不再去想。饶是已经如此,却又有什么法子?
过了一会儿,门扇被人叩响,她开门,是静云师太。静云眉目依旧冷淡,道:“贵嫔娘娘,贫尼找了些许人,为娘娘收拾收拾。”
林半夏欠身谢过,道:“多谢师太相助。”静云瞧了她一眼,仿佛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般,道:“我又不是为了帮你,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先不厚道的,我也不能让她就此逍遥法外。”
林半夏点了点头,道:“这墙上的墨是我泼的。”
静云又瞧了她一眼,道:“我知道。”
林半夏诧异地扬了扬眉,道:“你知道?”
静云冷哼一声道:“我看见那个女子进了这房间,随后你才从竹林里出来。你如此做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只是她本意便有坏心思,吃些惩罚也亏不了她。”
林半夏听了这话,半晌无语,只好欠身道:“那还是由我来收拾吧。”
静云似是翻了一个白眼,道:“成了这样,单由你一个人怎么收拾?你的经书却还是抄不抄了?”
林半夏吃瘪,默默无言,只好看着她叫了几个尼姑进来,将那床铺褥子换了,那墙上的墨色又洗刷了干净,屋中动静不小,她只好挪了香炉和经书,到了竹林的石桌上去,虔心焚香了一回,静心抄写起经书来。
太后回了房间,贺雪归行了礼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太后坐在桌前,很是叹了口重气,菡芝上前道:“太后娘娘又何必生气,总归是捉到了凶手罢了,回宫发落罢了,倒是不至于伤了身体。”
太后淡淡地叹了口气道:“菡芝,依你看,今日之事可还另有什么蹊跷?”
菡芝闻言,心中倒是愣怔了一下,见太后神色庄重,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望了望窗外,道:“那贵妃身边的侍女泼了经书不假,可是旁的,哀家总觉得还有几分蹊跷?”
菡芝想了片刻,浮起一个宽慰的笑来,道:“若是按奴婢的意思,这不过是有趣些罢了。”
太后诧异道:“怎么有趣了?”
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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