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唇舌相争之时,白芷掀帘而进,道:“皇上,贵嫔,膳食……哎呀妈呀……”撞见了这不好相见的一幕,她急忙退了出来,余成德上前把她拽到一遍,狠狠地给了一个暴栗,低声道:“没个眼力见的。”
白芷委屈地揉了揉脑门,林和德站在一遍弯起了嘴角,正在说话间,里间澹台望舒携着林半夏走了出来,神色自若,到桌前坐定,仔细一瞧,那神色间还带了一丝淡淡的愉悦。
余成德拍了拍胸口,这一出,倒是让他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舒了口气,便上前布菜,这暴风雨过去了,这一顿,倒是吃得平静不少。
用了晚膳,澹台望舒还有折子要批看,自去了前殿。
在殿前坐定,批了几个要紧折子,搁下笔道:“传章和。”
余成德虽然纳闷,看他神色,却是冷静肃穆,心中不由得一紧,急忙传人去太医院叫人。
前殿里静悄悄地,澹台望舒低眉沉思,不发一言,殿中的气氛却陡然凝固起来。
他望着面前的折子,心思却飘了远,适才在后殿之时,他瞧得分明,林半夏与楚茗烟的眼神来往,其中定然是隐瞒了一些什么。他倒不是不相信,林半夏并没有弑君之意,只是这药中,却定然还有其他的猫腻。
烛火一摇一动,映在他脸上,不知过了多久,殿前内侍上前道:“启禀皇上,太医院院正章和大人已到。”
澹台望舒抬起眉来,道:“让他进来。”
内侍应了是,退出去,不多时章和正了正衣衫冠帽,走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微臣章和叩见皇上。”
澹台望舒淡淡地道:“起来吧。”章和站起身来,垂首恭立,静等座上之人发话。
“适才在后殿,那草药中并无砒霜,可有其他什么东西?”澹台望舒语气平缓,却含着雷霆之威。
章和心中一凛,腿上不自觉地软了一下,跪地道:“皇上恕罪。”
澹台望舒见他此种形状,心中却凉了几分,道:“照实说。”
章和额上冷汗涔涔,不自觉地吞咽了一把口水,艰涩道:“贵嫔药中并无毒物,却有些……却有些……”
澹台望舒嗓音一冷,道:“有些什么?”
章和抬起袖子来,拭了拭鬓边的冷汗,思考了片刻,斟酌词句道:“这药本是体火旺盛之人所服,其中有些大凉之物,依林贵嫔的身体,用了……用了只是体寒加重,会导致体虚本弱,体质凉薄。”
余成德心中一凛,顿觉大事不好,体质凉薄……可是无法轻易受孕之意啊。
他顿时抬眼去看澹台望舒,却见他脸上表情忽明忽暗,不可思议之后又带了盛怒之状,他心中一个哆嗦,果不其然,澹台望舒拍案而起,顿时将案前奏疏通通拂落在地,凌乱一片。
他慌忙跪下,口中道:“皇上息怒。”
澹台望舒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个,怒声道:“好个林半夏,好个体质凉薄,林半夏,你存的好心思!”
章和把头埋在地上,只是道:“皇上息怒!”
澹台望舒胸口怒火喷涌,满心只有林半夏故意伤身的想法,在案前来回踱步,只觉得心中怒气无处发泄,怒道:“她原来存得这种心思,怪不得……怪不得……她是在故意激怒朕吗?”
余成德低下头来,道:“皇上息怒。”
澹台望舒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踹到殿下,口中怒骂,“狗奴才,只会说这一句!”
余成德挨了一记窝心脚,当胸气血翻涌,疼痛不止,哎哟了两声,又翻身跪倒,“皇上恕罪!”澹台望舒眼角眉梢都是怒意,看了章和一眼,冷声道:“谁给她开的方子?”
章和心中一凛,顿觉不好,道:“皇上恕罪,是太医院六品医女楚茗烟。”
澹台望舒怒火冲头,怒道:“来人,将楚茗烟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章和眼前一黑,跪地哀求道:“请皇上恕罪!”
澹台望舒怒火万钧,却顾不得有旁人求情,一声令下之后,自有侍卫领了命,去捉拿楚茗烟了。
他冷着眉目,恨得牙痒痒,心里似乎有千万匹野兽奔腾而过,直践踏着他的心里泥泞一片,痛楚不堪。
余成德鲜少见他发这样的真脾气,往日里若是国事其他的,发了怒赏大臣们一些斥责也就罢了,却难见他如此暴怒,活像被揪了毛的狮子一般。
他哆哆嗦嗦地上前,伏低哀求道:“皇上保重龙体,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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