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清晰。我想看到更多,却适得其反,脑袋一阵刺疼,我便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再想下去。
但是,记忆中我同孟浪神君的确相处甚欢,我经常同他在瑶池吃酒,还在晤青山一起看过流云,我历劫时他也对我出手相助。
历劫……历的什么劫,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听到长溯神君冷声道,“此乃昭德公主终身大事,怎堪为司命神君的玩笑话?”
“玩笑话?”孟浪神君低低的笑出声,掌心翻转,已是躺了一纸诏书。他缓缓的打开来,“长溯神君便睁大眼睛的好好看清楚,看这是否是天帝亲笔,是否有天帝亲印。”
那一纸诏书灵气环绕,闪着金光,上面的天帝亲印也分外显眼。
我默了默,虽说我直觉我心里欢喜的其实是长溯,但是我同孟浪神君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哪怕只是记忆片段,也能令我察觉到轻松快乐来。
孟浪神君……虽然看起来不大靠谱正经,但未必就不是一位好夫君。
更莫说,不管长溯同舒乐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一看长溯时心便会疼。
不知晓为何会疼,但是一定有不愉快的过往。
我下意识的,有些想要逃避,认出同孟浪神君的婚事。
我眼看舒乐正要扯动唇角开口说话,长溯却豁然起身,“乘风,你身为司命,永不可娶妻,永世孤独是你的宿命,一如你的师尊。你是想害了阿难吗?!”
孟浪神君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又笑开了,“此事便不劳烦长溯神君费心了。迎娶阿难之日,便是我请辞司命之神职时。小阿难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会害她?旁的人不愿意珍惜她,自然有别的人珍惜。”
长溯还欲说什么,但是孟浪神君已经起身抓住我的手腕,“小阿难,走吧。”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长溯,他的神情似乎更冷了一些。
出了阴山,孟浪神君脸上的笑也敛了起来,他同我说,“阿难,你不能再见长溯了,他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心魔的。”
“嗯?”
“你……”他看着我,“你如今记忆不甚清晰,对往事几近忘却,长溯虽端的高贵,可其人却非好人,当离他远些。你放心,以后我同你也只是夫妻之名。”
我只是问道,“为何这样做?”
为何要去求赐婚?
我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因为你这张脸。”我听见他这样说,“想到你这张脸会同长溯亲密,同他……有别样的情景,我心里便犯恶心。他配不上你这张脸,更配不上这具身体。”
“我是司命。”他又这样说了一句。
我却是品了他那些话,愣了又愣。
我回到了那座宫殿,天帝已经命人将刻着宫名的牌匾挂上——昭德宫。
说不上是否是敷衍,连名字都懒得再另取。
我抬头望着昭德宫三个鎏金大字,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
我不是什么昭德,不是什么天帝女儿,我是他们口中的阿难。只是,我不明白我怎么变成了昭德,不明白为什么我连我真正的家在哪里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