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陷入了悠长的回忆。
她露出憧憬向往的笑颜,“唐浩东,你知道我爸年轻时候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唐浩东疑惑,“不就是搞电力嘛,听过你爸名字的人都知道,你爸是搞私营电厂起家的。”
“在这之前,我爸还从事过其他工种。”李莎莎嘻嘻一笑,“我妈以前和我念叨过,她和我爸是在歌舞文工团认识的,在文工团结缘,后来渐渐走到了一起。”
“你爸还在文工团待过啊?厉害了!”
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闻,令唐浩东大感意外。
有句俗语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如果李知诚当初留在歌舞文工团不转行,现在华夏能源行业会少一位大佬,甚至整个行业水平都会发生逆转。
唐浩东发问,“你爸年轻时候怎么还在文工团待过?是歌舞演员吗?”
“哈哈哈……想起来就想笑。”李莎莎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我爸他哪会歌舞啊,他在文工团拉二胡,很清闲,毕竟文工团里很少有要用到二胡的剧目。”
“你爸他当初多大?”
“18岁出头吧,他在部队当了两年大头兵跑去文工团了。”
唐浩东的立即脑补出一个画面。
热闹的舞台侧面,?年满十八稚气未退的李知诚混在一帮乐师中,满脸悲戚拉着二胡。
这画面,太滑稽了。
二胡这种乐器太悲了,素有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之说。
18岁的大小伙竟然每天在文工团拉二胡,估计李知诚每天的心情都很郁闷吧。
让李知诚登上文工团舞台的领导也是个奇才。
唐浩东越想越想笑,最后,也跟着李莎莎大笑起来。
反正闲坐着也没事,唐浩东继续追问,“那你爸离开文工团之后呢?”
“他拒绝了父母的包办婚姻,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边自己打工赚钱,一边自学预备参加高考。”
“你爸真是个狠人,既有远见又能吃苦,活该他会成功!”
李莎莎一脸自豪,“那当然,我爸的优点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我爸原来文化水平就低,零基础自学初高中课程,还得挤出时间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他坚持了三年,吃了三年的苦才通过成人高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电力系统最苦最累的电厂,我爸他却毫不气馁,每天泡在发电机组厂房内,将煤电机组发电的全套流程都熟记于心,私下还恶补电力能源的知识,工作起来非常拼命。”
李莎莎滔滔不绝,唐浩东听得相当认真。
电厂运行熬夜伤身,并且电厂的工作相比互联网或者其他行业更加追求“稳”,一切以不出事为第一原则,因此很少会有创新性工作,基本上都是由一些琐碎的日常工作所组成,对有冲劲和有创新精神的年轻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呢,电厂运行的工作虽然惨,但是电厂其他部门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很多工作都充满挑战,很多设备临时出现的问题都需要你动脑去想。
李知诚作为一个刚进电厂的运行新人他不要去看别人怎么说这份工作如何如何,而是要自己感受,努力去提升自我,是个有毅力有追求的大好青年。
李莎莎说继续说:“呆在电厂里的员工都是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老油条,我爸拼命工作的劲头他们看不惯,孤立挤兑我爸,还向电厂厂长打小报告诋毁中伤我爸。”
“如果不是当时大学生的身份吃香,电厂里需要这么一个人起草文稿做汇报,我爸早让老油条们踢出冀北那个小电厂了。”
“后来国家加大对电力能源的扶持力度,增建大功率发电机组的同时,下达了火电厂降低煤耗量命令,于是全国各大电厂想方设法开始降低煤耗,拒绝煤电浪费。”
“我爸埋头钻研了半年,过年住在电厂里,连家都不回,独立发明了咱们华夏的第一款自主知识产权的省煤器。”
“省煤器是什么玩意?”
对于这些专业术语,唐浩东不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