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服侍而已。哪怕是娶了个不喜欢的也无妨,反正老婆多的是,风花雪月依旧。小姐们尚且如此,她一个丫鬟命运又能如何?
数番风雨,人生多艰,步步荆棘,要么拓路前行,要么困死旧地,她要站在谁的身后才能有一方晴空遮挡风雨?
平阳王爷坐了一会儿,刚走。十小姐江一珊进来请安,白灵芸有段时间不见江一珊,她好像变了一个人,粉面桃腮,眼睛里有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她身上是一袭苏绣的锦袍,绣花的领口露出一截粉嫩的脖子,绸缎紧紧裹着她窈窕的身子,更充满了少妇的韵味。
白灵芸觉得奇怪,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奇怪。
她悄悄从古玥儿的正屋退出,院里候着的小丫头们看到她都笑着打招呼,闻到她身上异样的香,都好奇的问:“芸姐姐,这是什么熏香,味道这般别致?”
白灵芸打开荷包给她们看,“是江南来的,小爷赏了我一些,这香不仅味道特别,还可以凝神安眠呢。”荷包一开,更是香气四溢,犹如芝兰在怀。
小丫头们都凑到近前去闻,“真的好香啊。”
白灵芸一如以往,东西虽然不多,但是见者有份,人人可以拿一些。她亲自拿了一块香塞到江一珊身边的丫头文芝手里,说道:“上次十小姐回王府,怎么没见到你跟着?”
文芝笑着说:“谢谢芸姐姐记挂。那天我有些不舒服,留在家里了。”
白灵芸将她拉到一旁,含笑对她说:“这香你先用着,我那儿还有一盒香膏,等你有空过去我那里,我拿给你。”
文芝忙说:“谢谢姐姐。”
白灵芸笑笑便又回到屋里,古玥儿还在与江一珊闲话儿。
“只因前几天晚上睡不着,所以我这旧病又发了。”
江一珊道:“请太医来看过么?好生开个方子,认真吃几剂,一势儿除了根才是。”
古玥儿听了便笑道:“再不要提吃药的事。为了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道白花了多少银子呢,从不见一点儿效。”
江一珊因又问:“您这病发了时到底觉怎么着?”
古玥儿道:“也不觉甚怎么着,只不过头疼些,静几天也就好些了。”
古玥儿打量了一下江一珊纤细的身子,眼神回到她益发娇美的小脸上,她看着江一珊,那种奇怪的神色,看得江一珊有几分惶恐起来。听古玥儿说:“你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呢?”
江一珊脸上红了,深低下头,再也看不清楚表情,仿佛一幅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古玥儿一笑,“小夫妻总是分开住,何时才能有好消息?就是让旁人看着也不像啊。”
江一珊心头一跳,古玥儿说:“你呀就是脸皮薄。”
江一珊稍稍松了口气,害羞似的一笑,古玥儿笑了,“快些要个孩子吧。”
江一珊乖巧的轻轻点了下头,轻声说道:“是。”
都是一些家常的事情,白灵芸又略待了半刻,寻了个借口,先告退出来。
一回到“松萝院”就见着圆桌上摆着四色蜜饯、水果,以及糕点,都各自一小碟,可是却满满一桌,大约有二、三十碟左右,十分好看。染儿轻声道:“小爷去书房前让厨房准备的。说芸姐姐请安回来肯定是要饿了,让姐姐好好吃口东西再过去。”
白灵芸嘴角含笑,“知道了。”此刻,她虽仍是孑然一身,前途未卜,而心内却不再感觉孤单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