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钻洞,其实我本可以从门窗进去,但是那样会破坏原来的样子,令其他的宫人起疑。
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建筑,看起来这么破的宫殿却结实无比。
我把工具撂在一旁,靠在墙上休息,我很颓废的发现,我累成这个狗样儿才挖开了核桃般大的洞。
从这个洞里,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铁链的晃动声,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挖的洞口,刚想把眼睛凑到洞口处瞅,一个手指飞快地伸出来。
我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要是迟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得被戳瞎。
那个手指的指甲有的裂开,完好的指甲里全是泥土,指尖凝固着血迹和着泥土,手指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它不停地扭动着,看得出来,手指的主人很想出来,它不停地在抠这个洞,不一会儿,手指的伤口就又被磨开,弄得洞口血迹斑斑。
我在旁边看得都疼,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手指仿佛也知道了它根本撼动不了这坚硬的墙壁,便缩了回去,好奇心驱使着我再次尝试去看那个洞。
我看到的是一个佝偻的背影,是一个人,非常非常的瘦,她双手抱着膝盖背对着我,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像海藻一样密密地铺了一地,和她长长的头发一样的,是她脚踝上的长长的锁链,那个铁链很粗,把她白皙的脚踝磨得红肿。
她的后背很鼓,像是两个东西撑着,所以显得她的后背是佝偻的,像刘罗锅,而且那块很鼓的地方的衣服是黑红色,像是血液凝固的颜色。
这个背影非常非常的单薄,单薄到令人心疼。
她为什么会被锁着这里?
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我的恐惧感也消失了一大半,又开始去挖那个洞。
在这期间,那个女人很少移动,只有当阳光撒下来的时候,她才肯挪动,看得出来,她是很喜欢阳光的。
窗子是紧锁着的,金属的锁链横贯在的木雕窗上极其怪异,但就是这样,还有一缕阳光透了进来,落在地上碗口大小,明晃晃的。
她挪动着身体,拖着长长的头发,像一具笨拙的尸体向窗户爬去。她爬的很慢很慢,手臂伸得很长,去抓住那一束阳光。
光影像长满脚的小兽,慢慢地向墙脚挪动,她便让身体紧贴着墙根。
但是还是光芒从她的手掌溜到指尖,慢慢地逃走了,她固执得去攥着它,可是太阳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光熄灭了。
我看到后无比心酸,而且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样貌,皮肤白皙,鼻梁小巧高挺,眼窝有点深陷,带着异域风情,尤其是眉心那一抹红色,应该是花钿,衬得人非常的娇美,这就是大树棺材里的女尸!
她的嘴里为什么会含着小鱼儿,她又为什么会葬在树里?她是怎么死的?
一想到她变成尸体躺在树干里这么久,我就有一种怜惜之情,我只想救她出去,我承认,这种怜惜之情一大半是因为她眉目间有王文先的影子,她的眼睛和王文先真是像极了,眼窝很深邃,眸色很深,但是不沉,像是有一层水雾蒙在上面,波光潋滟。
我挖的洞终于能容纳我想虫子一样拱进去,当我进来的时候,她好像很怕我。
她抬起了脸,满脸的恐慌,就像是受惊的小鹿,我没有靠近她,在远处静静地坐着,怕吓到她。
我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很大很大,像是怀孕了很久了,即将临盆的感觉。我又回忆起四千年后的那个女尸肚子是平的,而她现在的肚子很大,说明她现在死不了,估计着得生完孩子后的一段时间内会死去。
可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将要为人母的成熟,像是一个小动物懵懂无知。
“你是皇帝的妃子吗?”
“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为了让她听懂,我特意说的佉卢语,佉卢语是我自从带上了双鱼玉佩,便瞬间会了的,王文先说双鱼玉佩只是唤醒了我的记忆。
可是她还是盯着我看,对于我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后来,她好像不怎么害怕我了,尝试着往我的方向挪动,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只要一动,她就立马缩回去。
夜晚,我靠在墙上思考,双鱼玉佩送我回到了西域古国的这个地方,是想让我去探寻什么呢?那个女人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这些和远古病毒有什么关系呢?一系列问题让我昏昏欲睡,然后我竟然睡着了。
直到半夜我听见铁链不停的晃动,我急忙睁开眼,看见那个女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可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要不是“哗哗”晃动的铁链声我根本没有发现她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你怎么了?”我什么也顾不得去靠近她,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我,任我抱着她,我才发现她是那么的轻,像是一个羽毛那样轻盈。
“我……开始长翅膀了……”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但是依旧能听出来这是一种非常温柔的嗓音。
原来,她会说话,那她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帮我……帮我把衣服脱下来……翅膀碰到布料很疼……”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恳求我道。
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这种脱女性衣服的事情我还是能接受,并不是孔子的那种“非礼勿视”“男女有别”的顽固老旧思想。
我来到她身后,把她的衣服轻轻剥下来。
那是一个洁白如玉的后颈,皮肤非常的细腻白嫩,就像剥开的荔枝,当我把衣服褪到肩胛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震惊了我,她的肩胛骨像是被刀子给生生割去了,疤痕有碗口这么大,坑洼不平,深褐色,像是一个蜈蚣嵌在了她的后背上,与其他地方白嫩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种怪异的美。
而在这肩胛骨的疤痕上,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真的非常小,只有巴掌般大小,像蝉翼般透明,非常……可爱,我忍不住去碰,却听到了她的痛呼声,急忙把手缩回去。
翅膀生长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翅膀要在原来结痂的伤口处再次长出来一对翅膀。
“坏人为了防止我逃跑,他们把我的翅膀给剪掉了,不过我现在又要长出了一对翅膀,等着它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它就可以带我离开这里。”那个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我知道,这亮晶晶的光芒叫做憧憬。
“可是你身上被锁着铁链。”我提醒道。
“到时候你把我的脚给砍掉吧!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她的脸庞上带着不顾一切的坚毅。
人怎么会长翅膀?联想到她死后嘴里含着的小鱼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天亮了起来,女人的翅膀也停止了疼痛,昏睡了过去,它那小小的翅膀不再折腾了,安安稳稳地贴在女人的背上,我把女人抱到了床上,让她侧躺着,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
至于那件全是血污的衣服,我给她洗干净,拧得很干。
在她睡醒了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干了,我把她的衣服给放在床头,她抱起来闻了又闻,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上面有阳光的味道哩!”
她很喜欢阳光,在她看来,阳光就是自由。
“你是不是那种可以化作人形的鱼儿,那种长着翅膀可以救落水渔民的鱼儿?”我问道,王文先给我讲过,有一种鱼儿长着翅膀,脱水就能变成大美人。
估计是我的问题惹她不高兴了,她皱起了眉头,道:“这么多天的观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很多人类真是太坏了,他们利用我们的同情,来杀害我们……当我们灭绝的一刻,人类会遭报应的!”
“报应?什么报应?”我急忙问道,莫非跟远古病毒有关?
“坏事做多了就会有报应啊!”她从被窝里光溜溜地出来,理直气壮的说,原来是我敏感了,她说的报应是她认为的因果论。
不过她好像没有男女意识,也没有女子的羞怯,在我面前大咧咧的坦露着身子,就像鸿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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