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尴尬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等着上朝。
不一会儿时辰到了,宫门打开,文武百官进了大殿,皇上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子和昭华之间的冲突。辜王爷表示不再追究,皇上为了给百官做一个表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场令侍卫除下太子冠冕朝服,拖去殿外狠狠打了六十杖,打得鲜血淋漓,被侍卫架着回到殿上,只见太子鬓发散乱,脸色惨白,连跪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伏在地上,样子很是凄惨,这才消了言官的怒火,朝堂也总算是安静了。
退朝之后,栾丞相请求陛下去看看栾皇后,皇上心里也阴白,这对父女一碰头就是要开始找茬了,但是他也不拦着,这时候他就是要这些个狐狸快点露出尾巴,便对他说:“皇后的情绪又不太稳定,丞相去了好好劝劝皇后,让她好好修养调整,该吃药一定要吃药,她如今大约是不想见朕了,丞相就代替朕好好劝劝皇后吧,顺便把今天朝堂上商议出的结果也一并告诉皇后,叫她宽心。”
栾丞相此刻心中有愧,在皇上面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跋扈,也只有唯唯诺诺答应的份儿了。
太监领着栾丞相去了皇后的宫殿里,皇后一见丞相来,便立刻支走了身边的宫女太监,问栾丞相太子怎样了,栾丞相便据实相告了,栾皇后得知事情平息,威胁不到太子的地位,终于松了口气。
栾丞相安抚她坐下,问道:“娘娘,臣还是觉得这事太蹊跷,太子一向稳重,怎地这次如此荒唐,倒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天他出发之前,娘娘可有交代清楚?”
皇后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叹道:“我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没想到他被那只小狐狸精勾了魂儿了,竟然鬼迷心窍!也是怪我不好,那阵子那个小狐狸精总往宫里跑不是来见我就是去见太子,我烦她烦的紧,见太子为了她竟要放松政务,我一时气愤,便对长寒说,那个小狐狸精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你,你别傻了,她那是故意骗你的!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其实他心里原本也有些怀疑,被我一说,就更加怀疑了。他心中不忿,又憋了太久,所以在昭华生日的那天,才会出那样的事。”
栾丞相点头道:“听起来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嘶——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栾皇后道:“嗨,这也只是太子这边是这么想的,辜王爷那个老匹夫鬼心眼多的狠,说不定是他教了她女儿一招,故意把事情推到了这样的局面上,目的是让我们彻底打消娶昭华的念头。太子没看出来也未可知。”
栾丞相点头道:“我们如此反反复复的确是容易引起他怀疑。这个老匹夫可不容易对付,我是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的,只能他走一步我跟一步。他估计也已经把我的计策猜的差不多了,那就看他下一步做什么了,我会借着去看昭华的机会逼他赶快走下一步的,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辜停云是不是真的疯了还不一定呢!”
栾皇后忙道:“父亲可要小心,那个丫头下手可真狠呢,我可是亲眼瞧见她用剑伤人呢!”
栾丞相轻蔑地笑道:“那被伤的人死了?”
“……那倒没有。”
“说不定是老匹夫演戏给我们看呢。疯病这种病,太医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若是一心装疯,神仙来了也无用,但是我们可以试探。她不是疯了吗,我倒要看看,如果有外人靠近,她是不是真的敢杀人,她若不敢,必然会露出马脚来,到那时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就算是皇上也护不了他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父亲又有主意了?”栾皇后问道。
栾丞相端着茶杯,啜饮一口,长叹道:“皇后还得好好养身体啊,辜王爷那边的事你做的够多了,这些日子你且放宽心,什么都不要管,外面的就交给我。这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来的都不容易,切莫重蹈梅皇后和穆岁寒的覆辙。犯错不要紧,要及时改正,这样你在后宫里便不会落人口舌,反而能凭此立足。
眼下外面的事虽然要紧,但是你也要给自己铺好后路。也别一味排挤人,不然一旦你落难,就会有很多人来踩你,还是要多多笼络些人才好,你是皇后,要恩威并施才能服众,只有众人服你,你才算是真正地做了这后宫的主人。不然众人为何都清楚爹爹常常僭越,却还愿意追随?正是我设计让皇上被舆论缠了身,才显得爹爹比他更清醒。”
说到此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只有谋一个昏君的反,才能得众人拥戴。”
皇后听罢心中豁然开朗,会心一笑道:“父亲教诲,女儿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