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为了植物该放屋里还是阳台上都能吵一天,添喜实在没办法和婆婆好好相处了,便提出接丁老头过去一起住,让婆婆回去。
徐业乐的父母也懂,碗和筷子总有能碰到一起的道理,便没再强留下,同意了添喜的提议,让丁老头来住,自己回家。
丁老头刚来的头几天,非常不适应被圈在屋子里,等腿稍微好点就跑着去楼下玩,往人堆里扎着热闹。
也就是在凑热闹的时候,认识了楼唱戏的一帮老头老太太,他们每天下午在广场上准时开唱,有的人唱的好,有的人唱的实在是不堪入耳,丁老头都强笑着全当是个消遣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太太唱红灯记,是唱的实在太难听了,把拉二胡的都给气跑了,老太太戏瘾上来了,就非要唱,但没人肯伴奏了。
老太太就自己去广场旁的老年活动中心,租了把二胡回来问谁能拉。
丁老头也是很久没碰过二胡了,年轻时当乐子,跟村子之间走台唱戏的野班子学过半个月,后来为了争先进,自己放弃了。
此刻的丁老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举手想试试。
老太太把琴给了丁老头,丁老头试了试,还能拉出音来,又问人要了谱子,便试着拉了起来。
这一拉就是一下午,据添喜回忆,自己去接丁老头的时候,那是一个唱的难听,一个拉的难听,周围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两个人就在那自娱自乐。
添喜一度以为那个老太太和老爹互相认识,便忍了忍没打扰,结果到了天黑要吃饭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来了一句:
“老哥,你拉的太好了,以后再和找机会合作,老哥你贵姓啊,留个电话好联系。”
添喜这才知道两个人不认识,还能一个唱一个拉玩一下午,两位老人是有多无聊。
“免贵姓丁,你呢,你最后那段苏三起解,才是真的找到感觉了,唱的在调上了。”
丁老头也客套的问着,顺便夸奖对方一下,添喜在一旁听着这话怎么这么欠揍呢,老爹要是想这样和对方搭讪,估计会被骂。
“姓苏,我叫苏木兰,别的我不敢说,就苏三起解,我可是最拿手了,天不早了,明天我再唱给你听,该去还二胡了。”
苏木兰接过丁老头手里的二胡就向老年活动中心走去,添喜赶紧跑过来拉丁老头回家。
“老爹,你才真是大忽悠呢,我就是在她唱苏三起解那段的时候来的,唱的是真难听,你拉的也不在调上,你们二位才是噪音制造机呢。”
添喜忍不住怼丁老头,但丁老头根本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好玩。
“添喜,我想学二胡,你帮我找个老师呗。”
丁老头琢磨了一路,觉得二胡拉的还挺顺手,想找个老师认真学学,丰富一下老年生活。
“爹,就你?快奔八十的人了,你想学二胡?哈哈……梦如,你姥爷说想学二胡。”
添喜正做着饭呢,听到丁老头这么说,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跟梦如分享着自己的笑点,反而被梦如瞪了一眼。
“妈妈,你为什么要笑姥爷,你有才艺吗?我就没才艺被同学们笑话过,我也想学。”梦如的话反而把添喜问愣了。
“你学还行,但姥爷学,年纪真的是大了,妈妈会绣十字绣,前几天买了个满地黄金,准备趁怀小宝宝绣出来。”
“妈妈也在进步,为什么不能让爷爷一起进步?”
梦如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此时的每句话都在理,添喜觉得可行,便跟出差的徐业乐商量,每个人都学点东西,让他多跑两趟给女儿赚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