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追风的伤江离便随着温庭俞去了义诊,直到日暮低垂两人才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才到府衙大街,远远地便看见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江离抓过旁边一个路人问道。
“江大夫您不知道呀!”,那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杨大人抓到了几个刺客,现正在大堂审讯呢!”,说完一溜烟地往前跑了,生怕晚一点便错过了好戏。
江离心中一动:莫非是昨日那几个伤了萧珩的刺客?
她拉了温庭俞匆匆往县衙而去,好不容易才挤过拥挤的人群钻到了最前面。
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只见杨县令整衣肃服一脸怒容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地上跪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脸上或青或肿,已经看不出囫囵样儿,但看着杨县令的目光却一丝惧意也无。
啪~,杨县令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大胆匪徒,是谁指使的你们行刺本官,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几个人目光狠鸷盯着杨县令,却并不答言。
杨县令大怒,“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用刑!一直给本官打到他们肯开口说话为止!”
“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走上前来,捋了捋胳膊就要挥动手中鞭子。
这时,只听人群外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传来,带着令人不怒自威的力量,“慢着!”
听见这个声音江离惊讶回头看去,夕阳余晖中,只见萧珩负手大步走了过来,玄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映着身后昏黄的落日,像极了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神祗。身侧跟着苏清婉和萧月,还有面无表情的凌子召,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退避两侧,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萧月本自有些蔫蔫的,陡然看见人群中的温庭俞,眼神一亮,三两步跑了上来,抓着他的胳膊关切道,“温庭俞,我三哥的冰玉膏你用了吗?伤口有没有好一些?你白天去哪儿了,怎么我没瞧见你?”
温庭俞眉头微微一皱,不着痕迹拂开萧月抓着自己的手,低声道,“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多了!”
萧月轻出一口气,复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他,“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温庭俞仍旧淡淡的,“公主言重了,微臣不敢!”
萧月撇了撇嘴,“这又不是在宫里,作什么公主长公主短的,你就叫我一声月儿又何妨!”
温庭俞面色微微一变,“微臣不敢!“
萧月不说话了,一张嘴却嘴撅得更深,手指无意识搅弄着自己的衣角,神色有些委屈,也有些,落寞…
被晾在一旁的江离恍然砸摸出了几分味道:怪道温庭俞每次提到萧月时神色都有些奇怪,原来自己的这个傻哥哥是惹上桃花债了!
正想打趣他几句,萧珩和苏清婉也已走了过来。看见两人并肩行来江离皱了皱眉,正欲将脸转向一边,苏清婉已微笑对她颔首示意,“江离公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日在园中自己已下了她一次面子。江离便也对她咧嘴笑了笑,只这笑多少有些敷衍的意味。
萧珩早已看到了人群中的江离,见她神色就知道又是在使什么小性子了,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负手走到了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