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一点都不惊讶的反应, 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他将太子和大阿哥带去砸县衙的目的,曹祤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有种干坏事被抓到的窘迫感。
对于曹玺的能力,曹祤自然不会质疑,凭借一己之力压着江南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抓到把柄, 哪里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曹祤面上慢慢浮出一丝冷意, 看来有人三番五次算计曹家, 成功的把自家祖父惹火了,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曹寅本来猜想着是哪个势力胆子这么大, 算计他们曹家不说,还拖着两位皇子加一个巡抚下了水,结果转头就听到曹祤将事情认了下来。
顿时他就感觉头皮一麻,嘴角隐隐抽动, 怂恿皇子?这小兔崽子倒是真敢说!
可再仔细一琢磨, 曹寅回过味了, 要是衙门没有被砸, 没有牵扯上两位皇子, 那皇上很可能会只查到上元县。
曹祤这是借太子和大阿哥的东风, 逼的皇上处理了浙江巡抚?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甭管这县衙是怎么被砸,什么原因被砸,为了传出去不损害皇家的名声,只能是上元知县先动的手, 也只能是浙江巡抚倒霉。
呼吸陡然一窒,曹寅看向曹祤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这不是偶然吧?
然而曹祤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曹寅反倒是注意到,自家阿玛瞪了曹祤一眼。
见两人的反应都不对,曹寅倒吸凉气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不会是您和曹祤计划好的吧?”
“胡说什么!”曹玺拍了拍桌子,横了曹寅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说话比曹祤还不过脑子!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江宁谁不知道,曹祤是在菩提寺长大的,但凡涉及到菩提寺的事情,一准跟咱们家有关,而且你觉得你儿子是那种砸县衙,为了好玩的纨绔子弟?”
见曹寅还是皱眉不解,曹玺只好将事情揉碎了解释了一句。
曹寅心知失言连忙认错,曹玺也不想教训儿子的时候,被孙子看笑话,手一挥让曹祤下去养伤,还嘱咐让曹祤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曹祤站起身应下,心中为自己阿玛点了根蜡,这一两年祖父训人的功力见长,看样子没半个时辰是不会完事的。
“等等,带上药!”曹玺中气十足的大声叫了一嗓子,将走到门口的曹祤又给叫了回去。
曹祤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收好桌上的三瓶药,然后走人,屋中的两人见曹祤走远,才收回目光,开始继续谈话。
连接曹府后院的回廊上,曹祤边走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小药瓶,曹家有曹家的打算,他自然也有。
更何况,要是不一次把这些人打怕了,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本以为来到在清朝,就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没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这么多,曹家现在的情况还是缺钱呐...
一天折腾下来已经是子时,曹祤动了动脖子,只想赶紧回院子睡觉,却突然想起因为自己的突然受伤,太子几人顾不上安排刘凯,于是上马车的时候,便一并将人打包回了曹府。
现在这孩子还在久安院中待着呢,虽然在去康熙那之前,他交代了院子的丫环婆子好生照看着,但想起那孩子身上只是简单处理过的伤,还是很不放心。
曹祤长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快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被送回院子反省的太子,倒是没有太大的不满,这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只是有些遗憾接下来几天怕是很难见到曹祤了。
见到太子倚着窗口看着天空发愣,已经换上太监服饰的小安子敛声屏息的走近,站在一边不敢打扰。
怀中的三千两银子宛如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处理,踌躇半晌,他都没找到机会开口提及此事。
此时早已过了晚膳时间,膳房的人拿不准太子和大阿哥用膳没有,于是便准备了夜宵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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