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嘲笑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可是我和李敢不同。即便是我知道你不会烧死我爹,可我没有选择。而李郢不一样,你觉得他会为了我们而牺牲自己?不会,你不了解他,他只会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或者是算到皇帝身上。这样只能让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加的隐秘,更加的疯狂。”
雪晴面带寒意:“你是在威胁本宫,还是在威胁皇帝?”
李敢打个哈欠道:“随你怎么说吧。”
雪晴甩甩脑袋,威胁不威胁的不重要。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雪晴便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戴罪立功倒是一条出路。只要你肯配合,本宫替皇帝饶你,不,饶你们父子一命。”
李敢惨笑道:“命?这条命还有何用?空余一生报国之志,枉费了日夜苦读的千卷兵书。想我李氏一族,世代名将,就这样为了区区一条苟延残喘之命,卑躬屈膝。极尽奴颜么?”
万子玉寒声道:“你还想怎么样。你们家出了弑君之贼,还妄图官复原职,掌控雄兵数万,环伺陛下銮驾么?”
李敢心如死灰的往旁边的黑暗中望去幽幽地道:“我不想怎样,我时常在想,我爹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竟至于斯,我别无所求。什么也不想了。”
你错了什么?雪晴总不能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几年后脑袋一昏冲去刺杀卫青吧。雪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那一剑对于自己的身份来说威力不亚于毁天灭地。
他李敢是万念俱灰了么?雪晴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本想消除他的威胁而已。却连他做人的根本都已经全给打掉了。
雪晴决定冒点风险。转头对万子玉说:“你先带他们都下去,本宫单独和他聊聊。”
万子玉吃惊道:“殿下,这厮十分危险,那边还有个李广呢。”
雪晴摆摆手,站在一边不说话。
万子玉眼神闪烁,但见雪晴负手站在云梯边上。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什么,只能将自己腰间的宝剑解下来递给雪晴。才带领所有的侍卫全部爬下去。但实在是担心雪晴的安全。便调集了整个卫队过来守候在云梯脚下。
春天的晚上,朝鲜的北部,还是比较冷的。雪晴从被窝里爬出来赶到中军,头发都来不及捆。都被掖在大氅的衣领里面,现在被冷风吹了出来,随风摇摆。雪晴将手中的剑插在木头之间的缝隙上,伸手挽起长发用一根锦帕给束缚起来,甩在后面。把双手放在剑首之上道:“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多么深沉的终极哲学问题。即便是雪晴两世为人还是没有闹明白这个事儿。李敢也同样,即便是看上去他活不了多久了,但他同样也不明白这个问题。
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李敢,虚张着嘴巴,喉结上下耸动。直到风灌进去,吹得满嘴的干燥也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雪晴道:“即便是你堂叔李蔡那样位极人臣的,也不免为贪婪而陨落。即便是韩信那样的不世名将。强悍如西楚霸王。威严如秦始皇帝。终究不过是一杯黄土,你父子二人出生入死。到底是为了什么,侯爵么?当上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