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不论对错,不分是非,不辩黑白,如此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从接到魏上校的密信开始,寒翊川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他们讨伐的不是随便基地,而是不屑为他们为伍的他,因为他特立独行,因为他没有深陷那个大染缸,因为他与众不同,所以,他们要排除利己。
是他将随便基地拉下了水,是他让所以随便基地陷入深渊之中。
可在随便基地的人说‘我们誓与随便基地共存亡’的时候,当挽挽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要与你为敌,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一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坚持没有错。
末世也是有正义存在的。
随便基地又开始了备战模式,这一次的战争或许比丧尸潮攻城更加惨烈,因为这场战争是人类自己的战争。
在末世这个生存艰难的时刻,人类还要自相残杀。
寒翊川在慕挽歌睡着之后,起身出了卧室,他敲响了苏辞的门。
苏辞顶着鸡窝头打开了房门,“老大,有事吗?”
寒翊川颔首,“翩跹睡了吗?”
看见苏辞点头,寒翊川直接进了苏辞的房间。
他坐在绣着叮当猫图案的沙发上,看着苏辞,很是认真地道,“苏辞,我打算去找我爸爸。”
苏辞愣了三秒,然后在寒翊川眼前使劲摆了摆手,“老大,你这是……梦游?”
寒翊川一本正经地看着苏辞。
苏辞败下阵来,他苦着一张脸道:“老大,你受什么刺激了?”
寒翊川叹息了一声,“他没死,他就是上次带丧尸来攻城的丧尸首领……”
苏辞听着寒翊川将事情讲完,整个人纹丝不动,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寒翊川却没有在意,自顾自的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带领着随便基地的人迎战。”
寒翊川顿了顿,“也帮我把翩跹和黎生带走,我的要求不高,活下去。”
苏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会是他,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有时候带着使命的活着会比战死沙场更艰难,算了,如此艰难的事,就不让其他人跟着受罪了。
寒翊川:“苏辞,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寒翊川说完就走了,他回房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慕挽歌,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睡在一旁的黎生。
他知道此去,山高水远,困难重重。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寒夜行,不知道会不会活着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寒夜行回来帮他。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各大基地联合在一起,一个小小的随便基地怎么能够抵挡住?
虽然随便基地的人都在积极地备战,但他不忍心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此失去色彩,他不忍心看着兄弟惨死,不忍心看着妻儿血溅,他要他们好好活着,他随便基地的人好好活着。
寒翊川头也不回地踏着月色走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慕挽歌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寒翊川,愿你此去一路顺风,万事顺遂。”
她起身站在窗边低喃着。
她不知道的是寒家别墅,所有房间的人几乎都没有睡,在寒翊川踏出寒家别墅的时候,他们都在默默地祈祷着。
没有出去送他。
但寒翊川踏出的每一步,都深深地刻在他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