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对寒翊川说。
寒翊川伸手在她头上轻揉了下,“会的,别担心。”
寒翊川把慕挽歌送回房间,刚要离开时,慕挽歌拉住他的衣角,“我有些怕。”
寒翊川轻笑,“乖,不怕。明天醒来就好了。”说完就转身离去,还友好地帮她关上了门。就这么走了,这么走了,走了。
慕挽歌……
难道不应该是亲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乖,不怕,我这在陪着你?
果然重生过来的喜悦让她忘了寒翊川是个直男癌这件事。
慕挽歌摸摸肚子,两个小家伙今晚很安静,是不是也感觉到末世要来了呢?
慕挽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之后……
哎,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末世生存守则告诉她,把面子踩在脚底下才能活得更好。
慕挽歌打开门,站在门口吸烟的男人急忙把烟掐掉,“怎么了挽挽?哪不舒服吗?”
慕挽歌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你,你没回房间?”
原来他没走,他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着她。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为她付出着。
寒翊川被问得有些局促,想说我在这守着你才会安心些。又怕慕挽歌敏感,正在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抱住。
寒翊川身体一僵,平息一会才开口,“挽挽别怕,我会守着你的。回去睡吧。”
慕挽歌想,应该是怀孕的原因导致她的情感有些丰富,泪腺有些发达,她不是个爱哭的人,现在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寒翊川,上辈子我究竟是有瞎,才看不见你对我的好。莫苡柔虽然可憎,可她有些话说得很对,我过成那样,的确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寒翊川,这辈子我也要对你好,很好很好。
慕挽歌紧紧地抱住寒翊川,手揽过他的腰身,只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在他怀里蹭了一下眼泪,才瓮声瓮气地说,“我害怕,你陪着我。”
寒翊川僵直着身子,一下不敢动,低头看着刚到他胸口的慕挽歌,只觉得她脑袋毛茸茸的,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又揉了一下。至于她说了什么,对不起,完全不知道。
鬼使神差地被怀里的小女人拉进了房间,刚坐到床上,就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仿佛被火烧了一样红起来。
寒翊川局促不安,还记得上次上了她的床,是她那次逃走,他在轮船上找到的她,再晚十分钟她就会落到那群亡命之徒手里,她是寒翊川的妻子,光凭这一点那群人就不会善待她,寒翊川简直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她不愿跟他回去,他一时不察,她竟然跳了海。当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如果非要形容,怕是比海还要深沉吧。他害怕到极点,愤怒到极点,悲痛到极点,挽挽,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哪怕是死都要离开?
所以当他把她救上来后,看着她死气沉沉的脸色,绝望的眼神,他失控了……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把她按在床上,用力地揉进自己的身体,挽挽,不要离开,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当她昏睡过去后,他才一下惊醒,看到被他蹂躏过后,惨不忍睹的身体。他第一次失声痛哭,他从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留不住爱人的心,却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放她走,他的敌人太多,她会不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小兔子,被他不小心扯进了他的世界,他除了对她负责跟她结婚外,他没法光明正大地护着她。
是怎样将她扯进来的呢?两年前他去参加一个酒宴,是炽焱的庆功会,借着他年少有为的油头,他被灌了很多酒,他有些醉。
苏辞那个混蛋没送他回家,把他带去了酒吧,在苏辞去洗手间的空档里,他一时不察喝了被人下药的酒。事后他查明确是误会,那杯本是另外一个男人想跟他女朋友玩点新鲜的,却被弄错端给了他。
他自制力极好,一点药力而已,对他没什么作用。趁着药效没发作,他起身离开,还在想明天让苏辞跑五万米负不负重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慕挽歌。
他默默关注了很多年的小兔子,想到今天早上他的案桌上还有她的报告。哦,对,今天晚上她同学有一个生日party。这么早出来是因为她不适应酒吧的环境吧,乖得跟兔子一样的女生,怎么会喜欢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
正想得入神,她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后就听见她柔柔弱弱地声音,“先生,对不起。”
他低头看她,她红着眼睛,眼里满是慌乱,他皱眉,“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她想跑开,被他挡住,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关心她,被她不小心一头撞进怀里,他浑身的血液像沸腾一样,烧得他脑袋有些不清醒。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抱住她,“小兔子,别乱动。”
事后,他想,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那种药对他根本就没用,可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偏偏遇上的是她。
他不否认,他内心刚开始时是雀跃的、激动的、庆幸的,从苏辞第二天没被罚就可以看出来。他以为她会爱上他,跟他爱她一样。他会好好保护她,让她想哭就哭,不用红着眼睛极力忍耐。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美好的未来生活。
他提亲的时候,她的继母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以为她没出面只是因为害羞。
可独独没想到婚后,她会那样排斥他,惧怕他,不择手段地想要逃离他……
思绪一瞬间涌入寒翊川的脑海,他此时局促不安地站在慕挽歌的床前。
慕挽歌轻拍了他一下,“睡吧,马上末世了。我们在一起。”
寒翊川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一起躺下,“好,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