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烤鸭!到了到了,西市到了。”
“还没到呢!”外头车夫吐槽,“白公子你这鼻子可比我们院子里那阿黄的要灵多了。”
竟然拿他和狗比!
元太白伸脚踹了踹车壁,“驾你的车,多什么嘴!”
许倩书也被逗笑,笑得前仰后合。
元太白哪里有过这般出糗的时候,顿时整张脸都黑了,方才的激动也全然不再,肘撑着膝盖、低着头一副丧气模样。
“好了好了。”许倩书拍拍他的后背,就跟给狗捋毛那般,出声安慰他,“鼻子灵是件好事儿,能闻得出食物好赖,好些人囫囵一口吃了山珍海味,也吃不到、闻不出什么味来,那是糟践。”
“我又不是小儿,用不着你哄!”元太白耸肩抖开许倩书的手,一脸傲娇别扭,“…不过~你说的也在理,要是吃不出什么好赖来,那就是糟践东西!”
“没错,吃不出美食的灵魂来,那就愧对了厨师付出的心血。”
“对对对!”元太白激动不已,就跟遇到知己那般,恨不得伸手去将给许倩书一个拥抱。
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了,但一想到陆鸣飒发怒时发红的眼睛,立马又讪讪然地将手缩了回来,嘿嘿笑着,高谈阔论起来。
许倩书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一直到了西市,车夫将车停在了烧鸭摊前面,元太白才闭了嘴,像只兔子一样蹿下了车。
等买了烤鸭卤肉上了车,他也没空说了,双手捧着、一路啃着吃到了赌珠会。
车停稳了,许倩书先下车,然后回头去扶吃得太撑的元太白,那姿势、就跟在扶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样。
元太白却不自知姿态多么滑稽难看,一手撑着腰,一手搭着许倩书,再打一个长长的饱嗝。
许倩书嫌弃得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好在这位太子在人前还要一点儿面子,进了馆里就拿出了身为一个太子该有的风范。
馆里伺候的伙计一见到许倩书,立马上去点头哈腰,将许倩书请上了二楼——vip会馆。
“不错。”元太白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物件摆设、悬帐装潢都还算有品位,在这个地方,能弄成这般、实属不易。”
谁啊这是?
冯子墨远远看着元太白的姿态,心中不忿,这赌珠会馆是他费了心血去打造起来的,这是哪根葱,什么叫‘还算有品位’?
他笑着招呼好几位外地来的富商,转身就冷着一张脸向许倩书她们走去,在许倩书她们面前站定,背着手,斜眼晲着元太白,“这人儿谁啊?”
“哦,这是我弟弟。”
许倩书话音一落,元太白立马扬着下巴反驳:“谁是……”
“嗯?”许倩书瞪眼,鼻子出音疑问了一声,元太白立马噤了声。
一听元太白是许倩书的弟弟,冯子墨的表现立马就变了,虽不至于态度大转变,但最起码和善了些。
“以前怎么也没听你说你还个弟弟~。”
“表的。”
“哦……走吧,珍珠皇后。”冯子墨做请,“你来露一手,给大家伙长长眼。”
“好。”
许倩书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那边的水缸走去,气势刚好、自信却不骄,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这么一个美女,扎着袖口,伸手进缸里挑挑捡捡,拿了几个湿漉漉淋着水的蚌出来。
明明是一种粗话,在许倩书这里却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众人的眼睛在许倩书的脸和手两处间来回扫视,是既想将许倩书的美貌收入眼中、又想看这‘珍珠皇后’是否名副其实,挑出来的蚌是否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
就在大家都屏气凝神的时候,元太白一手撸着袖子,咋咋呼呼地将手伸入了缸中,动作粗鲁地翻搅着母贝,“来!让小爷用我这一双慧眼挑挑,看能不能挑出来什么好东西来!”
‘美景’被破坏,赏景的人怒目圆睁,可没等他们发作,元太白就做出更加令人‘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元太白抓了一个蚌,火急火燎地就扔到了许倩书的面前,把水溅到了许倩书的衣服上。
且他还没有任何歉意,哈哈道:“这蚌是打什么地儿捞上来的,怎么滑溜溜的,幸好小爷我控制住了,不然非得飞你脸上去。”
他对着许倩书的脸弹指,将手上的水弹到许倩书的脸上。
许倩书:“……”
这二傻子,明明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等陆鸣飒回来了,她非得跟陆鸣飒告状,让陆鸣飒帮她好好整治这二傻子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