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们的那几个斩千刀伤得脸上一道疤,那血流的就跟洗了脸一样,她娘亲就死在她跟前!”
辉忠非但没有自省,还冷笑一声,大言不惭:“那是命数,说明他们该死!”
此话一出,船上的人们立马愤怒了。
“夫人!我们保护你,你别放了那几个斩千刀,把他们关在水牢里一辈子,放蚂蟥去吸他们的血!”
“对!没错!”
“夫人你不要向她们妥协!”
“兄弟们,抄家伙!”
叫喊声一声更比一声高,群情高涨,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底下的疍家人们见了,不禁有些发怵,纷纷看向阿彩,想看阿彩的意见;许倩书也同样看着阿彩,想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在两方对峙了一会儿后,阿彩开口:“他们做错了,伤了无辜人的性命,这个我们认!”
“阿彩妹!”辉忠恨铁不成钢。
他没能劝住阿彩,反倒是得到了一记眼神,同时有老人骂他:“辉忠你就闭嘴吧,别给阿彩添乱了!”
辉忠气极了,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那般,恶狠狠地瞧着许倩书。
许倩书不理会他,就当是没看到,聚心会神地听阿彩道:“但是我们的人犯错了,我们自己会管教,轮不到你们把我们的人关起来。”
“这点你错了。”许倩书毫不客气,“你们生活在华夏的国土上,是华夏的子民,华夏的子民犯法了,自然能用华夏的法度来定罪惩罚。”
陆鸣飒是官,惩治凶手合理合法。
“呸!谁是你们华夏人。”从嘴里说出‘华夏’两个字就跟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阿彩一脸的嫌弃厌恶,“你们陆人不让我们上岸,我们也不稀得上去,更不稀罕做什么狗屁华夏人。”
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恨意?许倩书不解,只忍不住开口:“没有人不让你们上岸,是你们独来独往、不愿与我们交流沟通。并且你们世世代代在水上生活,就没有想过你们可能根本就不能适应陆地上的生活了么?”yyls
“少废话!你快说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儿子。”
许倩书是个聪明的商人,很快就在脑中分辨出放人的利弊,以及不放人的会带来的后果。
她道:“放人可以,但是你们要拿东西来换。”
“卑鄙!”阿彩当她是要坐地起价,啐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这个。”许倩书将珍珠摊在手心,“你们疍家人常年生活在水上,水性好,下海采珠对于你们来说应当是个简单活。”
疍家人虽然不生活在陆地上,但有时候还是要隐去身份,上岸去采买一些布料、盐巴之类的生活物品,他们没有钱,便只能先拿珍珠去换银钱,所以他们自然也知道这珍珠的价值。
“嗬,不愧是海盗头子的女人,这种绑人勒索的事情做起来还真是轻车熟路。”
“……”许倩书被噎无语。
这样的行径被单独说出去,好像就是这么个回事呢。
但是她只能这样做了,不然若是这么简单就放了人,那那些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会怎么想?她和陆鸣飒还能取信于众么?
只有让阿彩她们用珍珠来换,然后珍珠卖了,拿卖珍珠所得的钱用来赔偿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才能平息一些怒气。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
采珠的时间紧迫,单靠这些采珠人估计是来不及了,所以若是能让疍家人为她所用,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辉忠又被气得跳脚,“阿彩妹,不要跟她啰嗦了,直接将她抓了就能将有格他们换回来,何必还要辛辛苦苦去采珠?”
阿彩不吭声,内心在挣扎。
许倩书赶紧趁热打铁:“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将我抓了,要是没有,等我回去,或者我男人来了,你们就不仅要不回去人,连自己也要搭上了。”
她可没有危言耸听,要是被陆鸣飒知道她受到了危险,发起怒来,后果可真是难以设想的。
阿彩也早就听闻过陆鸣飒的名声,权衡之下,道:“那你要多少颗珠子才肯放人?”
“三十颗换一人,每颗珠子都要深海珠,不能小于花生米。”
“嚯,要价还真不低。可是你凭什么让我信你会信守承诺?”
“这个你拿去,等你拿珠子来换人了,你再还给我。”许倩书要用那颗粉白珍珠去做保证。
阿冲开口劝阻,激动得都破了音:“不行啊,夫人!”
这一枚粉白珍珠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就这样送到了疍家人的手里,还有机会拿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