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格外敬重,也没顾得上岳氏的冷嘲,先让许倩书做足了礼数,免得落人口舌。
许倩书也明白这个道理,转身就给范忠贤盈了盈身子,“见过老舅公,经常听奶奶念叨您,不知您身子骨近来可好?”礼数周全,却唯独不给一脸倨傲的岳氏见礼,倒是将人给气疯了。wavv
没等范忠贤说话,岳氏就先拍了桌子,“你啥意思呀?瞎唷?没看见我这个表婶坐在这里嘛,哼,果然是没爹没娘教的野丫头,见到表婶都不会见礼了?”话刚说完呢,一个耳光就朝着岳氏甩了过来。
直直将她从椅子上打得趔趄,随后又被掀力抓住,拉着摔到了地上。
岳氏吃痛,怒视着许倩书,范满囤刚要搀扶就被岳氏打了手。
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许倩书的鼻头骂道:“小贱蹄子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你表婶!你、你打我的脸,还推我倒在地上?就不怕雷公电母劈死你吗?”
“老天爷会不会惩罚我,我不清楚,但表婶嘴巴欠阴德,我爹娘在天之灵一定记得门清儿,也许还半夜去找表婶喝茶聊天呢。”许倩书嘴皮上挂着淡笑,区区不速之客,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要不是昨晚运功过量,她现在抬腿就踹了,何止区区一个耳光。
岳氏信鬼神,听到这里就往四处瞅了瞅,而后才满脸委屈地看向阿六婆:“姑母,您可瞧瞧自己教的什么孙女吧,自家表婶都打,呜呜呜,也难怪不肯给她表哥一条活路了。姑母啊,您说我们范家有啥地方对不住您们家吗?我岳氏和明仔成亲这么多年,哪年逢节不是过来探看您的啊,这下倒好,姑母家的孙女出息了,就不想认我们这些亲戚了呢,哎哟,一想起我婆婆临死之前,还念叨着姑母您呢,让咱们做后辈的好好侍候……”
阿六婆见她提起亡故的嫂子,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坐在范忠贤身边一个劲儿的唠着过往的回忆,但好在也分得清楚场合,没继续犯糊涂。
“哥!是小妹对不住你呀,这作坊不是大丫能做主的,满囤想要红利,大丫也没法子呀,这作坊可是有公家的成分,哪能随意分呀。”阿六婆经过昨夜许倩书的宿醉之后,脑子就没那么糊涂了。
她的宝贝孙女跟人拼命喝酒,撺了一个又一个酒局,亏了那么多银子,才把作坊给建起来的,范家虽然是她的娘家,可她也不能继续猪油蒙心,害了许倩书呀。
阿六婆夹在中间很不好做人,许倩书连忙站在身边安慰她:“奶奶,您先出去给老舅公准备酒菜,剩下的事情我来和老舅公详谈如何?奶奶……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绝不会动手打老舅公的。”
她倒也想痛扁岳氏和范满囤呀,但今日腿脚的确不利索,只能智取,不能猛斗!
“嗳,嗳,那奶奶先出去,和你老舅公好好说话,脾气收敛点。”阿六婆知道许倩书是什么性格,反复交代几句,才作状往外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范忠贤满脸黑沉地拍了桌子,“小妹你站住,有些事还得你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