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阿爹的错,阿爹万死,也难辞其咎!”柴曜听女儿这么说,当即羞愧难当,肠子都悔青了,泪水不禁喷涌而出。撞墙的心,都有了!
看到这样悲伤欲绝的父亲,桃儿心里非常的心酸,心里的坚冰在渐渐的消融。唉,算了吧,就原谅他吧!无论如何,他是自己嫡亲的父亲啊!不原谅他,又能怎么办呢?
桃儿给杏儿和阿娘去信,告诉她们,她要在西北停留一段时间,直到父亲的伤势痊愈。杏儿回信,让她自己拿主意,想在西北呆多长时间,就呆多长时间。收到杏儿的回信,桃儿彻底放下心来,在军营一心一意的照顾父亲。随同书信带过来的,还有五千两银子,以及不少临时赶制出来的衣服鞋袜。
主帅沈捷和名震西北的猛将柴曜,都受了重伤,副将沐清风成了顶梁柱,临时代替沈捷的位置,压力巨大。东方朗月也接替了沐清风副将的职责,每天也累得够呛,东方云舒心疼哥哥,就主动请缨出战,成了沈捷麾下的一员女将。
兄妹俩自小一起修炼一套阵法,两人密切配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就连那个连续重伤了沈捷和柴曜的突厥第一战将,也拿这两人没有办法,虽然不至于会输,但是想要赢却绝无可能!音走那了。
沈捷和柴曜的病房,是紧隔壁,两间病房的小花园,是合用的。每天桃儿都会让父亲坐在轮椅上,推着父亲去小花园里散步。不用出征的日子里,柴曜、桃儿跟沈捷、沐清风,这四人一般都能够在小花园里遇上。一来二去,桃儿跟沐清风就更加熟悉了,柴曜跟沈捷之间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情意,在似水的岁月之中,逐渐加深。沐清风帮柴曜擦身洗澡,桃儿帮沐清风洗衣服,一日三餐,沈捷、沐清风都来柴曜这边的小客厅用饭。两人的主治大夫贺季耘,以及他的贴身侍卫加助手秦勘,自然也要过来蹭饭。
来之前,杏儿收罗了好多补身体的药材,都是非常适合柴曜和沈捷的。听说桃儿要去西北,泰大人、司徒长风、无双山庄、宋夫人、秦老爷、济世堂大药铺,以及篱县境内的那些豪门大户,都纷纷送来了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杏儿也没有跟他们客气,悉数收下了。分类整理并晒过包装好之后,就让桃儿带去西北,给父亲和沈捷滋补身体。
半年过去了,柴曜断裂的右脚,恢复得很不错。这要归功于贺季耘,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西北,柴曜日后势必会成为瘸子,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这对于一个为将者来说,那是极其残酷的事情,就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这一天,桃儿又要用轮椅推柴曜去花园散步。
柴曜想要伸手去拿双拐,想了想,却又缩回了手。算了,虽然不用轮椅,也是可以了。但是,这轮椅是杏儿的一片心意,他坐在轮椅上,心里也可以感受到女儿对他的关心。
桃儿推着轮椅,行走在林荫路上,沈捷跟一个新来不久的监军迎面而来。远远的,看到柴曜依然坐在轮椅上,那监军就不禁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柴将军这是干嘛啊?在边关呆了将近十年了,怎么还那么娇气啊?坐在那轮椅上,就那么舒服么?他这个样子,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啊?干脆,回家去放牛好了!”
沈捷不以为然的笑道:“他还在恢复期,走上一盏茶的时间,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他每天出来散步的时间,至少都会超过半个时辰。那么长的时间,强度就大了一点,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监军冷哼一声:“话虽如此,但是这花园里到处都是椅子和石板,走累了想要坐的话,哪里不能坐啊?”神情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眼里甚至还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样子,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监军是太后娘娘的远房亲戚,来之前太后娘娘有过指示,要给柴曜一点厉害看看。故此,这才下意识的就对柴曜“鸡蛋里挑骨头”。
沈捷是谁?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人对柴曜很是不满,有点想要打击报复。当即,就淡淡的笑道:“那轮椅,是安然郡主亲自设计的,在如意县主来之前,找了一个能工巧匠连夜赶制出来的。柴将军乐意坐那轮椅,多半是因为这是安然郡主的一片心意,而并不是他有多娇气。”
他这话一语双关,是在暗示监军,柴曜是安然郡主的父亲,而安然郡主,可是他沈捷的心上人!想要对付柴曜,那就是跟安然郡主过不去,也是跟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