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通天:……
花花:哥你们怎么过的啊?
大路通天:就胡吃海塞末了再整几个饺子呗,还能有啥新鲜的。
花花:你们三个可以斗地主。
大路通天:那明显二打一好吧[白眼]
花花:哦对,他俩现在一伙了。
我笑了下,坐起来点根烟,吸上几口,神经舒缓开来。
大路通天:花花。
花花:嗯?
大路通天:哥有点儿想你了。
那边空了很久,以至于我在等待中失了神,烟灰落到床单上,瞬间烧出一个洞。
终于,花花有了动静。
花花:师傅说明年再一年,就可以出师了。
我皱眉,想都没想就打:做个饭还有啥出师不出师的。
花花不言语。
我再接再厉:花啊,回来呗。
那边依旧没反应。
我词穷了,嗓子眼有些发苦。
外面忽然炮声震天,就跟几十个蹦爆米花的一起出锅似的。
大路通天:十二点了,来,给哥拜年。
这一次花花没有让我的发言石沉大海,很快回应——
花花:哥,过年好。
我看着那几个字,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花花乖乖拜年的样子,然后之前的苦涩就被冲散了。
当一个人可以轻易牵动你的情绪,未必是爱情,但他对你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
新年快乐,我的花花。
年初一大清早,周铖就带着小疯子去了他姐家,以至于我起床后发现整间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打开电视,不知轮播到第几回的春晚依旧热闹喜庆,但实际上年已经过完了,外面偶尔会有一两声炮仗响,却更显得世界清净。
昨夜的饺子还有一些没吃完,我放到平底锅里煎煎,一个没留神,糊了。我对着半盘子略显失败的作品,在吃与不吃间挣扎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屈服。好在味道没想象中那么凶残,以至于我吃完之后居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关上电视,打开电脑,花花没在线,我有些提不起精神,便找了几个恐怖电影看起来。
一晃到了傍晚,我因为全身心都投入在横飞的残肢喷溅的血浆和憨态可掬的活死人里,居然没意识到饿,直到周铖和小疯子拎着爱心煲汤回来,我才在那四溢的香气里魂归现实。
“你俩不喝?”我把热好的汤端上来,见俩人都没动勺的意思。
“专门给你一个人带的,我俩在家都喝够本儿了。”小疯子哼着不知哪国民谣,调调儿还挺悠扬。
我一瞧,这摆明情况很乐观啊。
“她姐认你了?”我的风格向来是开门见山。
小疯子不回答,只是冲我笑,春风得意的。
我转向周铖,后者落落大方地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
……你妹的到底怎么回事儿敢不敢来个人给我细说啊!
东敲一句西问一句的到晚上快睡觉,我才弄清楚大致轮廓。周铖没正式跟他姐出柜,但其实姐弟俩心照不宣,毕竟谁都知道周铖为的什么进监狱,而在监狱里他和大金子好的时候他姐也不是全然不知的,现在小疯子属于第三任,看起来比前两任无害多了,于是他姐纵向这么一比较,得,就这个吧。
我有点儿羡慕嫉妒恨,这是实话。不是针对小疯子,而是针对他俩。你想啊,一起坐牢,一起出狱,一起奋斗,一起吃喝拉撒,人家俩现在是事业丰收生活美满,以前买不起四袋儿苹果,现在都换成苹果五代了。我呢?相比刚迈出监狱的冯一路,只是兜里多了一把二手车钥匙。
攒那么多钱留着下崽儿啊!小疯子总这样抨击我。
其实真不是。
花钱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有滋味,但是我的生活在哪儿,是个什么形状?
这个晚上我有点儿失眠,不知道是被周铖小疯子刺激的还是周姐的爱心汤有提神醒脑的功效,隐约记得睡过去是后半夜的事儿了。以至于清早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起床。但是隔壁那俩比我更执着,完全没动静。无奈,我只好挣扎着爬起来,衣服都没顾上穿,模模糊糊就出了卧室往玄关走。
“谁啊……”我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问,倒也没真心期待回答,而是边问边很自然地打开门。
世界,静止了。
我设想过一万种花花回归的场景,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我蓬头垢面只穿着一条内裤来迎接。
最要命的是我还把自己没穿衣服这茬儿给忘了。
“回……来了?”我只能想到这么一句话。
花花站在门口冲我笑,弯弯的眼睛又亮又好看。
狂喜像海啸冲击而来,我激动地伸手抱住他想原地转上几个圈儿!
结果是我抱住了,没转动,然后他反客为主,抱着我悠了几圈儿,乐得更开心了。
得,大丈夫不拘小节,谁悠谁不一样啊!
我心胸宽广地自我安慰着,刚想大声呼叫屋里那俩赶紧起床接驾,却见花花身后忽然又冒出一个脑袋。
那是个十□岁的男孩儿,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很机灵的样子。见我看他,赶紧立正站直毕恭毕敬地鞠了个九十度躬:“大哥好!”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产生一种自己是黑社会老大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花仔回来了~~~哈哈哈~~~(为嘛我会有一种路妈你终于要开始还感情债了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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