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穿戴挺特殊的,紧俏的小背心,宽松的运动裤,脚底不穿鞋,背上背着又脏又奇怪的粉色包,里面四方四正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背心里也是,而且,他手里还提着女人的假发,看上去就跟个离家出走的二傻子似的,要不是小伙子眼里放出的精光似乎显示出他聪明能干的特性,司机还真想打个110,把他塞给警察蜀黍们处置了。
因为这种人在公交车上挺少见,司机也就格外对他注意了些,眼看着终点站快到了,乘客也走光了,司机的心又悬起来了:不会还真是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吧?
椰果市是何等的大城市,短短三十年就从小城镇发展成为国际大都市,说残忍点就是人肉绞杀器,多少年轻人在这里耗光了精力和体力,多少人又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失常……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终点站到了,后车门打开,小伙子也站起了身,有些犹豫不决,又有些下了决心的模样,不过,好歹是下了车了。
“哎,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呢?”他感叹,驾驶着公交继续向前行驶,这时街面上已经很冷清了,公交总站像个灯彩熠熠的大螃蟹,等待着车辆的回归。
有意无意地,司机在后视镜里瞭了眼,顿时,他惊吓出了一层白毛汗——那年轻人居然不见了!
不见,就是说,在可视的范围的街道上,都没看到这年轻人的身影。
要知道,他才下车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就走掉。
难不成?
不不,刚刚没感觉到汽车撞上什么东西啊。
一个更加恐惧的想法涌上心头,所有夜班司机都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传闻:鬼魂!
难不成……是惨死的流浪汉的冤魂?
想到这里,司机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他记得,那年轻人脸色苍白,身子更是无力地靠扶在扶手上,即使后来有空座位了,他也是懒洋洋地走过去的……真的是走,不是飘的吗?司机回忆不起来了,总之,这个年轻人就是很奇怪,现在突然没了踪影,更奇怪!
“真他妈的晦气!”
司机不敢再在这条路上多呆,踩下油门往公交车总站奔去。
进门卡的时候,老司机仍然忐忑不安,对警卫室里老伙计的打趣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老伙计就是曾经被李拜天耍过的那位值班警察,要是给他知道李拜二这混蛋现在在哪儿,他准保能带上枪……不,带上棍子板砖上去把那坑蒙拐骗的混蛋打个稀巴烂。
那值班警察也很奇怪,特意从警卫室里走出来,凑到驾驶室车窗前打量着:“哎,老高,怎么回事?是不是血压高了?”
“咋了?”
“脸色不太好啊,跟张纸似的。”他很担心:“带上药了没?哎,小张,去倒杯水,老高停好车后让他赶紧来吃药。”
看着警卫室里另一个忙碌的身影,司机也是叹了声气,瞅着警察说出实话:“别提了,刚遇到件不太好的事。”
“哟,不会是小偷吧?”
“比那还糟糕,我觉得……”司机突然压低了声音:“今晚可能见鬼了。”
“握草!”警察立即骂道:“狗·娘养的,什么世道了还敢往出飘!快吐三口唾沫,骂一顿!”
“嗯,好。”说着,司机头缩回车窗,驾车继续往自己的停车道驶去:“叫检修的师傅们过来查查车吧。”
驾驶着车驶入固定停车位,车位前就是充电桩,此时车位上多数已经都停满了下班后的公车,源源不断的电流正输入电瓶,使公车第二天依然能够顺利工作。此外,末班车们也陆续地驶进来了,司机和检修师傅们你来我往,很是热闹。
“哎?老高,听说你今晚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不是嘛,晦气!”
“到底咋回事嘞?”
“哎呀,末班车上来个年轻人,他刚出现我就觉得不对劲,穿着打扮都不正常,有点像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走路还有点飘,他一直坐到终点站,刚小车,我寻思着看看他往哪儿走,结果往后视镜里一瞄,你们猜咋滴?”
“咋滴?”
“哎呀,现在想起来都是一层白毛汗呢——人不见啦!”
“那咋可能呐,大路宽敞着呢,走到路边也得二十来步了吧?”
“可不是嘛,我就想,会不会是在盲区呢,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着人出来!”
“哎呀,这就有问题了。”
“不会是钻车底下去了吧?”
“不可能,我开车多少年了,碾了人能不知道?”
“他会不会是自己主动钻的?”
“他要那么做,不是脑残就是智障,好端端的干嘛往车底下钻啊,跟着咱进终点站啊?车底下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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