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很多年前,应该他和婉儿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李拜天猜想,因为自从那件事过后,他和婉儿的关系也算是走到终点,毕业后更是从对方的世界消失了。
李拜天明白了,当时婉儿夸耀的什么名包、名衣、名香水……被挂上各种昂贵价格标签的用品,原来幕后金主是欧阳俊科。
可是……
“嘿,你这听力的天赋还真是个本事,”李拜天忍着心中的悲凉,手肘顶了下欧阳:“说说看,你哪年哪月听到的?”
路灯下的河坝走廊是晚饭后人们散步运动的地方,人来人往,显出一派生机,有的人也会注意到不穿鞋的年轻人,但只是怪异地瞥一眼。
欧阳躲的,包括这一眼。他走到公园为草坪灌溉水的水管前,稍微清洗着脸。李拜天急不可耐地等他打理好自己,说出当年婉儿突然变“性”的答案。
“那时,陶婉儿还在大学,她的朋友很多,接到很多人的电话,如果再让我听到那些声音,我还可以认得出来。去年我曾在剧院听到过其中一个女声,她已经结婚怀孕了。所以,当在金豪前听到你的声音时,我也能迅速配对,你曾和陶婉儿相识。”
“我记忆着你的声音,很快就想到你和婉儿之间的关系,是,她曾爱过你,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他说:“她以她在图书馆、在购物、在家、和闺蜜逛街为借口拒绝你的时候,我也在身边。”
“FUCKYOU!”李拜天骂,虽然他和陶婉儿一直没确定恋爱关系,但这种又怒又恨的情感还是和被绿有些相像。
“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欧阳说。
“呵。”李拜天冷冷一笑:“我和婉儿是青梅竹马,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被你这个臭小子弄得功亏一篑。”
“你爱她吗?”李拜天问。
“不爱。”
“握草!”又是个利索的回答!
不是,欧阳你也太变态了吧?既然不爱婉儿,做什么要用华丽的外表勾搭她,用神秘的脾性勾引她,再用万恶的金钱堕落她?
“爱是什么?”欧阳停下脚步,靠着河边的栏杆,远望着对岸的灯火,眼神里满是忧伤,他自问自答:“我只能在音乐里体会,音乐是纯粹的,现实中的爱,有太多杂质。”
“你既然不爱婉儿,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欧阳忽然侧过脸,充满兴趣:“你想听我演奏一曲吗?”
额……李拜天看了看周围:“在这?”
“对!”
洒家是不在意你赤脚演奏了,可是……“你不带着小提琴。”
欧阳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抹去,站直了身体,手里忽然做出奇怪的动作,看上去似乎在调音,他还装模作样地聆听了番。
周围不时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李拜天有点尴尬:“喂喂,老弟,你要来一场看不见听不到的演奏吗?”
“你会听到看到的。”欧阳俊科说着,做了一个把提琴压在肩上的动作,那模样好像真的他有一把看不到的琴。
他真的要来场凭空的演奏!
开篇,他的力道很大,就像一曲激进的进行曲,李拜天本来还在四处尴尬游动的目光被他吸引了过去,嘿,别说,这小子真有一套本事,他有模有样的演奏,甚至把无形的音符变成能看得到的东西,根据他的动作,李拜天也能大致想象到一点长音短音什么的。
“命运交响曲?”他猜说。
欧阳放下“琴弓”,微微笑着:“命运……交响曲。”
他想表达的,是“命运”这两个字——激荡的、莫测的、诡异的、被操纵的、难以挣脱的、冲撞的、又在某处不谋而合的命运!
恍然间,李拜天意识到,欧阳俊科真的不爱婉儿,抑或者说,他两之间的关系不应该用爱情来衡量。他们是被命运围困起来的,除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存,他别无选择!
从欧阳最后那一声近乎重压下的老牛般的喘息中,他更确信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