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吧!”
哎?失败品?丢?这是什么词?
电话被挂断,再拨打过去已经是正在通话中……这是被拉黑了。李拜天急忙寻找别的联系人,然而却发现,这汉子当真可怜,一部手机上只存着一个联系人,备注名也很奇怪:那个人。
有谁会为唯一的联系人起名叫“那个人”?
哎,没办法了。李拜天整理好汉子的财物,对围观的众粉丝提议:“咱们先把他送到景区医疗站吧。”
“走开!”
说话间,人群又向两边散开。只容一人通过的夹缝中,只见桃子大摇大摆地跳出来了——她老早就不情愿了,分明她也是一号大美女,虽然美不过飘飘,但绝对能算得上万千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在,凭啥人们恁是看不到她?看不到也就算了,凭啥还挤她?要不是她功力好,早被推倒了。
但接下来看到群众的反应,她心里就略微平衡些了。
“哇,好漂亮。”
“是啊,又萌又可爱的妹纸,是我喜欢的类型。”
……
对的,女孩就喜欢被男人宠着,即使她根本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那男人。她们享受夸赞、享受歆羡、妒忌、享受虚荣,这都正常。
唯独看到李拜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桃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咧开的笑脸又绷紧了。
李拜天本想制止她胡闹,但看到桃子那个正经又得意的小模样,心里暗想:这姑娘说不定精通一两招医术。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习武之人,习武大多都略懂中医。桃子此番过来,就把她随身的手包打开,就跟电视剧里的神医似的,掏出一条黄色的绣着大嘴猴的细布条往开一铺,原来,这是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三棱针!
“桃子,能行吗?”他略担心地问。
“哼!”桃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既然能胖揍你一顿儿而不着痕迹,这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额,说的倒是……
“你这是慢性疗法,我这一针下去,保准立刻就见好!”
“甄桃,动手吧。”飘飘催促她。
“走着!”说着,桃子忽然收起俏皮捣蛋的神色,取穴后背中轴的大椎、肘部曲池、指尖十宣等穴位,下针放血,乌黑的血液随即从皮肤破损处流出,桃子刻意用力挤出数滴。
桃子的技术……咳咳,中医就是好,这么一番折腾,汉子的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些。
“嗯……”他软绵绵地哼了声,缓缓睁开眼睛,面对全场围观他的人,他的眼唯独专注地望着飘飘。那种眼神……怎么说呢?似乎流动着歆羡和哀伤。
这时,景区医疗站的同志们也抬着担架和医药箱紧张地赶来,冲进人群:“人没事吧?”
李拜天、飘飘和桃子连忙起身,让到一边。他们毕竟是业余的,既然专业的赶来了,就要为人家腾位置。
专业医生检查了汉子的体温等症状,稍微松口气:“嗯,这是典型的中暑症状,你们处理地很及时,也很好。”
“最好让他休息一会儿。”飘飘说。
“对,他身体很虚弱,休息一会儿再走动,稳妥些。”
医生正有这个意思,他抬头,问:“你是他的家属吧?”
“他没有家属。”李拜天回答。
“那……”医生有点为难了,环顾四周,重点还是在李拜天身上:“有谁愿意暂时照顾他?”
照顾?不不,举手之劳是可以,但照顾这个词是个多动词,不仅得举手,还得举腿举心又举肺,说不定还要举钱,到最后说不定还要被讹一把,不仅一举回到解放前,还要名誉扫地。不可,不可!
见每个人都精地跟个猴似的,李拜天再煽动一遍:“同志们,难道你们不想学雷锋做好事,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扬社会主义正能量,照顾这位无亲无故的病患,为自己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吗?”
不想!
没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付出精力和时间,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我既不曾为你心动,也同你没有可以下酒的故事,我没责任义务为你这样做。
这样冷漠的社会环境当真让人心寒,但也不能责怪谁。
李拜天十分感慨自己这公众人物做得真丢人,连点带动作用都发挥不了。
汉子似乎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双眼无力地睁开,却依然泛着欣喜的光芒,不知为何,李拜天觉得,这欣喜和粉丝们的欣喜决然不同,似乎多了一些希望在里头。
汉子微微笑着,朝飘飘伸出手去:“见到你活得很好,真的很开心。”
他的话总是莫名其妙,叫人震惊。
“为什么这么说?”飘飘问。
汉子的手无力地拂过她的手背,最后握住李拜天的手,似乎倾尽了他的全力:“好好对她。”
“走吧。”医生和护士抬起担架,带着他向山下转移:“不过是中暑而已,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那种孤独落寞的情景当真让人心酸,再看飘,似乎她也有些费解,又不敢去求证的纠结。
“等等!”李拜天冲着医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