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朋友,我仍会尽力帮助他。”
“嗯……”大个儿理解李拜天的心态,尴尬笑笑,不做回应。
李拜天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大个儿,我听安迪说,欧阳俊科并不是欧阳华……”
“嘘!”大个儿立刻就打断了,眼神警戒地向坐在后座前排的兄弟们瞭了眼,手指按压在唇间:“拜天兄、兄弟,装作作没听到吧。”
好啊,李拜天心里使了个坏脸。
武巷很快就到了,这是一条还算繁荣的街道,一楼都是商铺,卖鞋京剧脸谱胡须啊、武术里的棍棒红缨枪什么的,有的庭院故意整理装扮出古色古香的模样,鎏金牌匾上写着窦家武馆、赵氏拳馆什么的,偶尔走出个穿着太极服或是中式服装,二楼插着清一色的国旗,乍一看真有些走进艺术江湖的感觉。
同样的,李拜天也是第一次知道椰果市还存在这样的地方,大个儿在这里似乎认识很多人,快到时专门打发兄弟去买了些礼品,这会儿提上,碰到有人打招呼,他就送人家一盒,寒暄两句。
“俺、俺小时候在这里呆、呆过几年。”
“是吗?”
“不瞒你说,俺曾、曾和你提起的少林功夫,也是从这里一个还俗的赖、赖头和尚那里学来的。”
“哦。”李拜天嘴上应承着,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他的眼睛几乎转不过来,路上也在不少铺子里看到白蜡杆、三节棍这样的武术用品,有的还做得特别高大上,但大个儿看也不看一眼。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到了巷末。
巷末矗立着家古色古香的大铺,青砖垒砌,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雕梁画栋,巍峨壮观,倒也因岁月而显出了些沧桑痕迹,两扇开启的大红门前立着两尊石狮,那石狮应该也是有些历史了,已经被风化地面目模糊。铺子门脸上挂着黄旗,大匾上烫金两字:黄氏!
呵,看到这里,李拜天明白自己到了一个信誉老店了。
“这就是俺带你来的目的地!”大个儿说着,引着李拜天向门内走去。
院内堆满碎木屑的,东南角筑着锅炉房,一股难闻的腊味从里面传出的,很呛鼻。李拜天立马就想往出逃了,他脾胃不是很好,逢油漆、汽油等味道浓烈时,肯定会晕得昏头乍耳,且恶心头疼。院子里的味道实在让他忍受不了。
“这、这是木材煮蜡。”大个儿介绍,随手捡起竹筐里的桔子,一掰,扒下皮来扣到李拜天鼻子上,嗅到相对清新的味道,李拜天这才舒服了些。
“煮蜡?大个儿,这是什么工艺?”
“为、为了使木材做到不收缩膨胀,需要在160度高温的蜡液中煮好几天,做出的木材不仅颜色好,质地光滑,而、而且结实地像块石头一样。”
“和石头一样?”
“比石头还硬!”大个儿信誓旦旦地说。
“李、李拜天,做人又何尝不是这、这个道理?你现在表现出的样子是、是你经历过的苦的积累。”
李拜天明白,大个儿这又是旁敲侧击说欧阳俊科了。
噌噌的打磨木头的声音不断从正堂的铺子里传出,平稳而有力,听着倒像是首古旧的乐曲,听着舒服,让人宽心。偶尔从黑暗处飞出卷曲的木片儿,悠悠地扬起,又悠悠地落下,竟也有几分美感。
这家铺子里做出的东西绝对掉不下价!李拜天心想,暗地里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咬紧牙,妈蛋,今天又要丢人了。
“老、老伯。”大个儿亮着嗓子喊一声,低着头走进铺子里去。
听到铺子内有人应了大个儿,李拜天赶紧跟进去。
和大个儿聊天的是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颧骨高耸,目光如炬,唇下一把巴掌长的山羊胡子,暗蓝色麻布料做的中式服装,内配着白衬领,显得整个人十分精神健硕。大个儿和他寒暄着,大抵都是这一年怎样过活的之类的话题。
趁着他们寒暄的功夫,李拜天和老伯问候一声,便参观起他的铺子。乍一看,里面是寒酸地不得了,青砖垒砌的墙面没有上色,内中几乎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板,加工木材的器材都是旧式甚至是古时的,陈旧不堪,地板上搁着的却是非常名贵的木材。
聊了一会儿,眼看大个儿就把老伯带到这边来了,李拜天赶紧整整衣冠,摆出一副精炼能干的模样,伸手:“你好。”
大个儿乐:“黄、黄老伯,这、这就是那傻小子。”
傻屁小子啊!
老伯沉着脸,一个拳头揍过来,在李拜天脸前停下了。摇摇头。
“瞳孔太散,反应太慢。”
散你老母的犊子慢你老爹的头啊!突然出招是个人都会吓呆了好不好?这世界的人怎么了?干嘛一个个的都不遗余力地来测他的反应能力?
“忠义,他要练武,会被人揍惨的。”老伯劝说。嘿,这话李拜天就不爱听了:“老伯,练武重在强身健体,锻炼精神体魄,且不说这本质就和被人揍没什么关系,就算有,现在又怎能断言我会被揍惨?”
老伯眼一横:“写小说的?”
“你咋知道?”
“哼,活在幻想中的人。每天窝在家里,看到的听到的领悟到的都是一丁点,反应能不慢嘛!”
老伯说着,伸手探来,先揣摩李拜天的肩膀。本能地,李拜天躲了下,但被揪了回去。
老伯人虽然老了,手就跟拧钢丝的似的,倍儿有劲,掐地李拜天都忍不住想叫。但他是谁啊?怎么好意思当着大个儿的面叫出来?捏完肩胛骨,老伯又拿手掌丈量李拜天后背的宽度和长度,顺便用笔记在小本上,再来捏髋骨、耻骨……
“哎哎哎——”李拜天赶忙叫停了:“老伯,我就是来买条棍儿,你捏我裤裆干嘛?”
“小子,你以为我愿意捏?”老头哼了声,撩开李拜天的手,一爪子丈量下去,李拜天“嗖”一声就不见了人影。
老伯抬眼一瞧:哟,已经窜出几丈外了。
“嗯!”他眉眼展开了些:“这个速度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