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和部队里当过长官的他,紧张之下理智地探了探被子的体温,发现温度依旧热乎着,他立即断定人前一秒还在。
他进门之后就不见了……
这女人,这么晚还没有睡,在和自己捉迷藏。
屏气凝神,果真门后微弱到几不可查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走过去,在门口站立片刻。
呼吸是她的呼吸,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馨香依旧是她的。
她和自己捉迷藏,他可不能不配合。
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笑,站在门口的他在思索,他究竟该如何配合她,才能够让她大半夜不睡觉玩得尽兴。
苏念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当她听到闯入她家里来的小偷,人就站在离她只有几十厘米的门的另一侧,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液在冲刷血管,肾上腺素飙升。她手指掐住手心,又长又浓密地眼睫上下不停地忽闪。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经年,你快回来。
但转念一想,这小偷的危险性有多大,她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他回来,他岂不是也和她一样危险。
在这个时候,她内心纠结得既希望他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回来。
身侧的贼,在她身旁停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苏念就静静地听着她的动向。
黑夜中,她听到他离开了卧室门,步伐很轻,但她依稀能够听见他在往客厅方向走。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苏念似乎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渐渐地……
“哐当——”
她竟然听到贼开门的声音。
难道是他进门之后,发现没有他可偷的东西,人也不在,就离开了?
“快走吧。快走。快走。”
她在心里默念着。
果真,这贼如她所愿,开门之后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这是离开了吗?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之后,苏念是那颗悬着的心稍微往下了一点,但不确定依旧让她躲在门后,屏气凝神地探听着屋内的声响。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十分钟过后,以为贼终于走了的她,是彻底地解除了警备。
她害怕得终于从门后走了出来。
麻木的身子,终于找回了知觉。
她长叹一口气,着急地去找她的手机,想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惊魂未卜的她,这个时候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听听他的声音。
他人不在,但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她相信她能够得到的安慰不少。
手机,她记得她放在床头的,但不见了。
难道贼,偷走了她的手机?
想到这个可能,她冲到客厅,去用座机。
只是,黑暗中,她手刚触碰到座机,她就感觉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
血液,又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之前消失了大半恐惧感觉,又像一张大网一样把她身体牢牢地包裹住,让她身体僵硬在了原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全身僵硬得早已经失去了感知的她,害怕地紧闭双眼求饶起来。
“我以为你出去了,你怎么还在?你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如果要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是我求求你,拿钱之后,你能不能快点离开。你放心,我不报警的。”
苏念带着哭腔颤抖地恳求他。
陆经年这一刻才明白,她不是在和他玩,而是误把他当做了小偷。
脑子都不用动,他就能够想到前一刻以及现在她心里的害怕和恐惧,那种迫切要保护她的心理,让他第一时间冲上去,从她的后背拥抱住了她。
“啊——”
并未离开的贼终于有了行动。
他突然从后面紧抱住了她,苏念害怕地除了尖声大叫外,更疯狂地要拉扯开他拥着她的手。
“是我!是我!念念,是我!”
陆经年试图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