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让他干呕了两下,手上沾到的半凝固的血液使人四肢发软,满眼眶的红色染红了她的眼球。
这五块大地砖三块小瓷砖的路他仿佛用了一个世纪才爬过去。
当他用血污的手哆哆嗦嗦检验江沅的气息时,感觉好像有一点微弱的风。
这不管是不是错觉都让他欣喜若狂。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也在一瞬间刺激出了他的肾上腺素。
他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脱下衣服给她包扎止血。
万幸,这缕微弱的气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错觉,江沅只是失血过多,还有救!
他最讨厌聚集的人群,嘈杂的环境,现在因为江沅三番两次住院也逐渐脱敏。
现在他能做到一个人办理住院手续,带着江沅去做各项检查以及办理住院。
冷静的不像他自己。
————
再次醒来的时候江沅又在病房里,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叹了口气。
没死成啊。
割腕还是太痛了,第一次她颤抖着割出来的伤太浅了,只染红了浴缸。
第二次,她狠下心来,使劲划了一刀,才有血液迅速流失的冰凉感。
温水简直是隔靴搔痒,完全暖不了深入骨髓的冷。
晕过去之前,江沅想的是:网上果然是骗人的,根本没有舒服的死法!
现在被救活了就很尴尬,她瞥到熟悉的衣角时下意识又闭上了眼。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孟非。
她真的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他看到自己那个样子肯定很伤心,肯定被吓坏了。
她又给别人留下了心里阴影。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人,遇到困难先想的是逃避。
她没有底气面对任何困难,做不到就想放弃。
当感觉到一缕温热的吐息撒在自己脸上,江沅紧张的睁开眼。
面前是放大的,近在咫尺的李孟非的脸。
他温柔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醒了?”
“起来喝点温水。”
“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沅捧着水杯,大气不敢出。
有的时候,犯错了父母越温柔,表示越生气。
江沅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他看起来像是准备事后算账。
下一秒李孟非对她伸出了手。
江沅下意识缩着脖子往后躲。
他的手停滞了一下,又温柔的摸上她的脑袋:“头晕不晕?我给你洗头?”
江沅嘴唇张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家里自杀?
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也不问她为什么这样做,让她完全无从解释,只能下意识跟着他的节奏,听他安排,并诚惶诚恐的等待达克摩斯之剑掉下来。
“你,告诉院长了吗?”
江沅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话。
“没有。”
“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