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发起冲锋。
齐开叹了口气,示意提尔比茨把俾斯麦拉回屋子,自己则起身去到里屋。
虽说齐开的书房被改成了两姐妹的卧室,但其实两姐妹一天也没在里面住过,她们基本全天候都守在齐开身边,齐开屋子里的椅子就是她们的床。
所以齐开进到里屋,没怎么费力就从书架上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抱着箱子走了出来。
走出来时,俾斯麦已经被提尔比茨拉着坐在了齐开的床上,但是脸上的寒意却一点没少。
刚才在和密苏里的纠缠中,俾斯麦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她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就脸上眼角的淤青,那海是最开始威斯康星留下的。
放弃了自己的躺椅,齐开拉着俾斯麦常坐的椅子来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然后将自己抱来的箱子打开,轻车熟路地摆弄起里面的东西。
其实,年轻时期的齐开,也没少像俾斯麦一样,试图越狱,只是每一次他都失败了。
虽然那些把负责把齐开送回来的“舰娘妈妈”们,并不会伤害齐开,但是时间久了,难保齐开不会采取一些激进的手段用来越狱。
而这些所谓的激进手段基本上都很危险,久而久之,齐开自己也就掌握了一套熟练地应急处理伤口的能力,被人抓回来之后也不用去麻烦福伯,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自己。
而他现在抱出来的箱子,就是他屋子里的一个小型医疗箱。
当齐开重新入住到这间小屋的时候,福伯就让人把齐开的医疗箱重新打理了一下,把各种医疗用品全部换成了最新的,这样一来,如果他的伤口出现什么问题,他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箱子里的东西还是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式摆放着,所有的东西都在熟悉的位置。
如今的俾斯麦不能入渠,身上受了伤也只能像人类一样慢慢恢复,所以这医疗箱反倒有了自己的作用。
“坐好。”垂着眸子,齐开的声音有些沉闷。
俾斯麦抿了抿嘴,身旁的提尔比茨一个劲儿轻轻扯动着她的衣服,她这才给齐开面子,没有立刻站起来走人。
用镊子夹起一块棉球,齐开轻轻用棉球沾了沾碘酒,抬起眼眸,轻轻地在俾斯麦的眼角涂抹起来。
齐开的动作很轻,但是动作干净利落。即使许多年没有用了,但是那几乎从儿时就锻炼出来的本事,就仿佛是刻入肌肉中的记忆一般,不需要任何引导,一点一点就自然苏醒了。
感受到自己眼角的凉意,俾斯麦也配合地闭上眼,任由齐开给自己上药,只是全程依然一言不发。
一次,两次,当齐开夹起第三块棉球,沾上碘酒准备将淤青最后涂抹一次的时候,齐开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俾斯麦的脸。
当初在百慕大,几次碰面,不是剑拔弩张就是大打出手,自己几乎没有好好留意过面前的这个少女。
虽说她是提尔比茨的姐姐,而且和自己的妹妹有着完全相同的脸,但是唯一与自己妹妹不同的是,俾斯麦的左眼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
那本是一个女人最柔美的标致。
在齐开的印象中,拥有泪痣的女孩,不是林妹妹那种整天以泪洗面的柔弱女子,就应该是那种人见人怜文静贤淑地恬静女孩。
可偏偏俾斯麦的眼角也有一颗泪痣。
这么一个人形暴龙,海上暴君,居然也有一个泪痣,这算是某种高级反讽么?
齐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看得有些入了神,鬼使神差地朝那枚泪痣轻轻吹了一口气,下一刻俾斯麦就睁开了眼睛,冰冷锐利的眼神宛如钢刀,朝齐开刮了过来。
坚硬锋利的眼眸配合着柔和温恋的泪痣,俾斯麦的眼睛忽然给齐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种心里痒痒的感觉。
齐开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将目光转到一旁,声音有些不自然:“吹一吹,干得快。”
俾斯麦狠狠地刮了一眼齐开,作势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齐开见状,手里的动作赶忙又快了起来,飞快地给一小块纱布涂上药,然后沾上胶带:“把这个把上再走。”
俾斯麦微微犹豫了一下,身体又重新坐好,再一次闭上眼睛,安静地让齐开给自己包扎。
齐开刚醒酒的手有些抖,为了保持稳定,他双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住胶带,剩下三根手指按在俾斯麦的额头稳定手掌,轻轻地将纱布在俾斯麦眼角粘好。
无意间,齐开的手指触碰了一下俾斯麦的眉毛,柔顺的触感一瞬间传过齐开的全身,让他下意识地又轻轻抚摸了一遍。
这次,俾斯麦不准备忍了。
她站起身,给了提尔比茨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直接调头离开了这间屋子,重新回到了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