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俾斯麦对现在的生活还挺满意来着。
曾经,自己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和提尔比茨生活在一起,两个人恬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那几乎是俾斯麦在梦里才能见到的画面。
后来,自己最大的愿望,就变成能够成为齐开的舰娘。即使那时的自己不再享有之前的地位,从一个威风凛凛地海上皇帝,成为了一个人类的臣属。但是只要想着是这个人,是做这个人的舰娘,俾斯麦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现在,俾斯麦人生中仅有的两个愿望全部实现了,对她来说,其实在哪都无所谓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开似乎是累了。
两姐妹终于让齐开重新躺回到床上。
七月末的北极圈,虽然已经开始出现极昼的现象,但是北海所在的地方在北极圈的边缘,即使是极昼,也只有六月末七月初那十几天。如今的港区,也终于是在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开始进入了属于自己的夜晚。
窗外,本就稀薄的阳光彻底敛去,寒风裹挟着雪花,依旧在床边咆哮。
俾斯麦看着熟睡中齐开安静的容貌,一时间竟然有些看迷了。
“真是......”俾斯麦苦笑着低下头,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望向另一边的提尔比茨:“累坏了吧。”
提尔比茨摇摇头,目光重新放到床上的齐开身上:“没有...只是指挥官似乎真的累坏了。”
床上的齐开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像是睡着了。
但是即便是睡着,齐开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在一起,像是在做噩梦。
只是还不等她深想,好不容易躺下的齐开突然又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脸色微微犯苦的两个女孩子:“你们......”
齐开话语一顿,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缓缓用手抚了抚额头,很痛苦的样子:“对不起...能给我倒杯水么?”
提尔比茨闻言,转头就去给齐开倒了一杯水,刚一转身,就看到齐开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似乎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哭泣。
俾斯麦看着齐开保持着双手捂脸的动作一动不动,轻轻弯下腰,把头凑到齐开的身边:“提督...怎么了?”
齐开没有回答,但是俾斯麦却从齐开双手之间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中流淌了出来。
“我梦到他们了。”齐开突然开口,没头没脑的。
俾斯麦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想着齐开脸红红的,要不要给齐开用凉毛巾敷一下脸,一转头手却被齐开死死地抓住。
“我梦见他们了。”
齐开握着俾斯麦的手,轻轻地将头靠在俾斯麦的腹部,两只手一一点一点抱紧俾斯麦的腰间:“我梦见他们了......”
俾斯麦刚一开始还有些慌乱,但是当自己腹部毛衣上传来丝丝温热、潮湿的感觉后,俾斯麦心中那些旖旎的想法也就通通消失了。
一旁的提尔比茨倒像是很熟练了。
她悄悄地走到俾斯麦身旁,按着俾斯麦的肩膀,将自己姐姐按在床上,让齐开整个人侧躺在俾斯麦的怀里,自己则跪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齐开的头发。
多久了,提尔比茨得是多久没有听到齐开用这种方式说话了?
俾斯麦有些不习惯地伸出手,刚一开始触碰到齐开的皮肤时,又像是触电一样收了回来,但是慢慢地,看着伏在自己腿上无声哭泣的齐开,俾斯麦心中有什么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齐开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但是双手却死死地攥紧俾斯麦的毛衣,紧到将毛衣整个捏变了型。
俾斯麦只能学着提尔比茨的样子,温柔地将梳理着齐开的头发,试图安慰着这个脆弱的灵魂。
而齐开则喑哑着嗓子,似乎是在啜泣,又像是在哀鸣。
“怎么了,提督?”俾斯麦低着头温生说道。
齐开摇着头,声音低沉而有痛苦:
“他们问我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齐开说着,就像一株在风雨中飘摇的绿草,无助地摇晃着:“他们问我是不是把他们忘了...我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啊,可他们不相信我......”
俾斯麦眨眨眼,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提尔比茨,而一旁的提尔比茨脸上则满满的全是忧伤。
两年前,齐开刚留在夏威夷时,也经常这样。
那时候,晚上没事情做的提尔比茨就经常能在海边看到做了噩梦出来散心的齐开。
作为亲手为齐开加冕提督桂冠的舰娘,也是齐开最信任的舰娘,提尔比茨就经常会让齐开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安抚着他进入梦乡。
这种情况基本上持续到齐开彻底消灭了东海舰队,亲手杀死亚历山大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看着自己面前失声哭泣的少年,提尔比茨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齐开的背上,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心灵。
而齐开面前的俾斯麦则皱着眉头看着齐开,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一丝不一样的神采。
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平复着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原本躺在俾斯麦腿上的齐开被俾斯麦突然一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提尔比茨一惊,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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