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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花鱼,去监督人类的舰队,他们有任何异动都要第一时间向余汇报,在余下一个命令之前,汝的门禁没有了。”
大青花鱼并没有因为门禁的取消而露出喜色。她在齐开身旁的水潭里,原地绕了三圈之后,潜入水底向远方游去。
“阿尔及利亚,你去准备一个冰棺,将提督安放在里面,沉在这潭底吧。”猎户座说着,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雪风,守护好汝的提督,如果他能从冰棺中出来,别让他淹死在这里,如果他没能从里面出来......”
众人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抬头看向猎户座。而猎户座则好像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侧躺在蝠鲼之上,宛若雕塑。
萨拉托加微微出神,然后立刻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出了洞穴。而阿尔及利亚的反应更快,从低级黑海手里抢过冰棺,小心翼翼的将齐开放在里面,然后又谨慎谨慎再谨慎的封上棺盖,交给了立在水潭中央的雪风。
“提督就交给你了,雪风。我出去巡逻了。”阿尔及利亚说着,深深了看了眼在冰棺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齐开。
雪风勉强的拖过冰棺,看着棺中的齐开,泪水不断地拍打在棺盖上。
深水中的提尔比茨感觉有谁在呼唤自己,她微微睁眼,不满于别人打断提督命令中的睡眠,但是她一睁眼就看见齐开缓缓沉在了她面前。
“雪风,指挥官这是怎么了?”提尔比茨有些失神的看着齐开,抬头向水面之上的雪风问道。
雪风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猎户座姐姐说让雪风保护好提督,雪风......雪风怕雪风保护不好提督,所以想让提尔比茨姐姐帮帮雪风。”
雪风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在水潭的表面:“雪风很笨,雪风说不了提督那些漂亮话,也没有猎户座姐姐的聪明,可是,可是......”
雪风说完,再也抑制不了自己跪坐在水面上放声大哭:“可是雪风不想失去提督...雪风发誓了一定会保护好提督的,雪风发过誓的...雪风不能没有提督,雪风不能失去提督...所以......所以,提尔比茨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帮帮雪风,帮帮雪风吧......”
提尔比茨看着身旁的齐开,和头顶哭的撕心裂肺的雪风,轻轻上浮,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拂去雪风脸上的泪水。
雪风微微哽咽着,看着提尔比茨。
“放心,我会帮你的。”提尔比茨微微笑了笑:“指挥官人很好的,他不会让雪风伤心的。他既然答应让雪风守护他一生,他就不会故意让雪风食言的,放心吧。”
“真的?”雪风继续哽咽着。
提尔比茨微笑着点了点头,漂亮的银色长发在水中展开,仿佛要拥抱水面的雪风,又像在守护着水面下的齐开,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指挥官知道我不喜欢等人的,他肯定不会让我等很久的......肯定不会的...”
独自一人面对墙壁的猎户座聆听着背后两个灵魂孤独的自白,脸上前所未有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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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托加一人独自迎风立在海边,凌冽的风吹的她的裙子铮铮作响。
通讯的侦察机派出去后不久,一队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天边。
“哦,来得很早嘛!”等那队身影来到萨拉托加面前时,队伍中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女人就跳了出来:“晚上好啊萨拉托加,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萨拉托加抬了下眼皮看了下眼前的人,并没有回话,倒是那个花里胡哨的女人身后钻出来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萨拉托加,航母翔鹤,驱逐舰夕立,按照猎户座的召唤来报道了。”
萨拉托加微微点头:“为什么不早些来?”
“哎呀,你不理我是因为这个嘛?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小心眼啊?”不良少女装扮的翔鹤打了个哈欠,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指甲油上:“提督呢?不是说我们终于有肯当我们提督的人类了吗?人呢?也不来欢迎我们吗?”
提到提督萨拉托加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不过这并没有吓到翔鹤,相反倒是把夕立吓了一跳。
“不说就不说,拽什么嘛。”翔鹤撇了撇嘴,挥退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低级黑海,虽然嘴上不满,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安安静静的站到萨拉托加身后。
又过了些时间,天边的太阳逐渐西沉,又一队舰队出现在了海平面之上。
“约克公爵,响应陛下的召唤,前来面见吾皇。”一身华贵装扮的女子披着半肩披风,恭敬地对着萨拉托加行了一个贵族礼。
“为什么不早些来?”萨拉托加面无表情,和翔鹤来时一样,询问着相同的问题。
“因为在准备向吾皇进献的礼品,所以耽误了行程。”约克公爵说着,招呼身后的低级黑海托运来了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我知道这些并不足以与吾皇的身份相匹配,但是人类突然来袭,猎户座又第二次传唤,所以只能仓促准备这些了。这一次觐见的丑态,希望吾皇可以在将来给我洗刷耻辱的机会。”
萨拉托加看了眼那些在夕阳中熠熠生辉的财宝点了点头:“再等一下吧,我带你们一起去见提督。”
约克公爵点了点头,站到翔鹤旁边。
“嗨约克!好久不见!想我没有?”翔鹤跳着迎上约克,一点也不见外的拿脸蹭着约克公爵,而约克公爵则早有准备,用带着干净白皙手套的手一拳把翔鹤锤飞了出去。
“你好啊夕立。”挥完拳头约克公爵含蓄内敛的朝夕立笑了笑,尽显贵族的矜持:“辛苦你照顾这个弱智了。”
“啊,啊。”夕立不知所措的看着满面春风的约克公爵和倒栽葱的翔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萨拉托加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闹剧,她继续在海边安静的等待着,一直到太阳彻底消失在了海平面,阳光敛去,黑暗笼罩世界之时,一束摇曳的火光才在黑暗中轻轻摇曳。
什么东西燃烧的细微声响在黑暗中伴随着海潮声传了过来,然后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吸气和吐气的声音,接着,三盏油灯亮起,一身黑色衬衫,黑色风衣,黑色礼帽,黑色墨镜的少女坐在一个低级黑海之上,叼着一只雪茄缓缓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
“boss呢?”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回答。
“咳。”少女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在月亮升起之前,这片天地重回黑暗。然后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重新上演:摇曳的火机光芒,雪茄燃烧的声音,三盏昏暗的油灯,一个全身黑色的少女:
“boss呢?”少女抽了一口雪茄问道。
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黑暗中弥漫。
正当少女准备重复第三次时翔鹤制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行了行了,你别犯蠢了好吗?每次见到你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我认识你,我老早就看见你来了,你们四个躲到现在才出来就为了玩这么尬的?”
黑衣少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气势十足的在一旁同样黑衣少女递来的烟灰缸中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烟灰说道:“既然要见boss,流程当然是少不了的。根据我们意大利的规矩这都是简化过的了已经。”
少女说着,缓缓站起身,微微昂首说道:“黑海,巡洋舰,亚特兰大,朱诺,圣地亚哥,圣胡安。麻烦你们转达godfather,他最忠诚的家族成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