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勤劳而胆小的妈妈尖叫着跑出门外,边歆朴实健壮而懦弱的爸爸磕磕巴巴地教训木连,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是喊他不准再说这些,还痛批他“实在是不孝顺”。客厅里,边歆的母亲抱着电话,哭哭啼啼地向木连的父母控诉。
木连身上痛得难以忍受,因为这种痛苦,眼泪水不断被刺激着滴下来。边歆原本是很气愤,但看到他面无表情流淌泪水的样子,也不由得心软,她受累些,把凶狠斥骂不孝子的爸爸请出去,又去夺下妈妈的电话,朝另一头的女人说谎话,把事情搪塞过去。
她回到客房,关了门,也挂断电话。
“木连,你是不是听别人说闲话了?”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木连决心要好好与边歆辩论一番,为何他说要取消家庭制,他明白真理的穿透力,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解说清楚,“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恨你的父母,但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供着你,多少你该感激他们。”
木连顿时哽住,“我要讲的不是这些。我不恨他们,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边歆满脸都是宽容的母性,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好了,睡一觉吧,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带你去找那些欺负你的人。肯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来的。”
“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也无所谓,帮我个忙,给我弄一台数据终端,再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可不行,你是病人。”
“我在这条世界线停留的时间只有四百七十一天,我必须争分夺秒。”
“你的病还得一年多才能好是吧?这回可真够长的。”
木连不说话了。边歆也显然没有让步的意思。
长久的沉默后,她小声安慰,“你爸妈不是故意抛下你不管的。”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们。”
“刚才我给她打电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还爱着你的。”
“我不在乎这个,再说,我看你也没用多大力气就敷衍过去了。”
边歆揉搓额头,“木连……别难过,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鸡同鸭讲的对话木连已经品鉴得够多了,他闭嘴不语。边歆把他的静脉点滴取下来,又拿来一支药剂,推进他的前臂,“我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这点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有,你这些话不要和别人说了,会惹来麻烦的。”
木连问她,“如果我惹来麻烦,你会帮我,还是把我弃之不顾?”
“就你这损色,谁会帮你,我不把你卖了就跪谢大恩吧!就你这小身板,按猪肉的价钱,打包卖了也不值多少。”她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边信,帮帮我。”
“早点休息吧,要上厕所就招呼一声。我就在隔壁。”
“边信!”
她没有回答,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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