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昆仑的那个老疯子。”烛阴想起陆吾,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说道:“但是也没什么用,都是些娇生惯养惜命的软柿子,哪里能跟昆仑那群疯老头疯婆子教出来的孩子比狠。围追堵截过几次,狭路相逢勇者胜,虽然那两个狗贼也会受伤挂彩,但组织者更惨,往往老一辈去现场把自己孩子捡回去养伤,总是见着一片哀鸿遍野,哭着滚着惨不忍睹。而那两个狗贼,受再重的伤也不会吭一声,也从来不喊大人,端的是硬气。”这点烛阴是服气的,因为这种性格,他后来竟和周守墟惺惺相惜,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再后来。”烛阴的眼神幽深,说道:“前任天帝舍身入墟之后,帝位空虚,为天帝之位,几位帝子明里暗里争得不可开交。周守墟的身世说不清道不明,谣传他是天帝与西王母所生,也是一位帝子,所以昆仑被动的被扯了进来。具体如何我并不知,但是阿黄替周守墟死了,魂飞魄散,此事大约不假。八荒六合唯一一只乘黄死了,周守墟也在那一役中重伤垂死,昏迷不醒。昆仑倾巢而出,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将那动手之人阖族上下杀了个一二干净,只逃出了一个漏网之鱼。无人敢说一句话,整个昆仑,怕是没一个正常人,便是如今天帝,对着昆仑也是礼让有加,呵呵,颇是耐人寻味。”
“现如今,你都看见了。”烛阴揽过岩岩:“今生他们如何,便是他们的事了,与我们何干,天色晚了,睡吧。”
岩岩含羞带怯,低头“嗯”了一声。
窗外月射寒光侵涧户,风摇翠色锁阶苔。
窗内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余木木晚间也跟着喝了一点米酒,在车上有些昏沉,迷迷糊糊的靠在周守墟怀里打盹。周守墟看着她难得的乖巧,也是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小脸,把她揽得紧了一些。
回到家里,周守墟把余木木塞到床上盖好被子。陆白已经又把羊肉锅烧了起来,他最近已然胖了不少,但是越胖越能吃,愈发的馋。
两个人一边吃着羊肉一边闲聊。周守墟打算年后继续回昆仑找白泽,要赶紧的把余木木弄回去,不然两边跑实在是误事。六千余年前,上任天帝舍身入了古墟,换来了几千年的平静。但近年又颇有些异样,大意不得。古墟是昆仑守着的,一旦出事,整个八荒六合必将生灵涂炭,昆仑负不起这样的责任。要填墟,也是昆仑先上,昆仑死光了,才轮到其他人。
陆白嘛,娘死爹不疼,他觉得如今这充满红尘烟火气息的日子,比往日在白鹿山清修快活多了。他也没什么大志向,要做个仙君,仙帝的。他如今修到仙王已经觉得祖上积德,十分的心满意足。吃吃喝喝混混日子看看综艺,何其潇洒,更别提今日顺来了烛阴的须弥锅,这锅看着小,内里却是极大,这个冬天所有的一切,都能靠这口锅解决了。
余木木睡得很香,打着轻轻的小呼,两个人相视一笑。吃着羊肉,聊着小天,看着综艺,有点温暖,有点幸福,让人真的想这样沉迷下去啊。
第二天一早,余木木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了,却是子墨带着哭腔的声音,跟她说雨竹病危了。
余木木一个激灵就醒了,爬起来扯着嗓子喊陆白,套了一件睡衣就往外面冲。
两个人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柳父柳母已经哭瘫在地。子墨、阿罗、小怡也都在哭,众人乱成一团。雨竹正在里面抢救。
秦父秦母终于在要出人命的时候来了。
雨竹住院他们从未来看望过,柳家打电话给他们也不接。但是显然他们是一直关注的,也不知道谁给了消息,两个人衣冠不整的冲了过来。他们也怕啊,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柳父柳母爬起来就扑过去,拼了命的厮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们教的好儿子!我女儿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儿子也别想活!”秦父只是高呼:“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啊!先别打了,让我联系省里面专家啊!”
子墨、余木木把他们分开,秦父说的没错,救人要紧。
只见秦父去旁边打了几个电话,医院的院长,专家又过来了一堆。大家商议一番觉得院内医疗设备尚可,让省里几个专家坐直升机最快速度赶过来,这边先尽力抢救等人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三个专家四十分钟以后赶到。
一直到中午,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整整三个小时。雨竹渡过了这个难关,生命体征渐趋稳定。
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